官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允年咬着牙齿,勉强不让眼泪掉出来。“她至柔至强,不比那些铁石心肠的人软弱多少。”她不想继续深想,连忙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浓烈的烧酒刮过喉管,疼痛让她清醒、理智了一些。
“主子你理解错了,”盈歌又补充道,“盈歌的意思是,主子的真诚,或许可以打动荻神官。”
“八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了,”允年似乎喝的有些晕乎,她站起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十六岁那年,觉得每天能见到她,我就幸福了;后来,得知王姐只是想利用她,觉得带她离开,我就又幸福了;她受伤昏迷后,我觉得守在她身边,我幸福了;然后呢……然后,我突然又想啊,是啊,对,她若是醒来,我才能幸福……现在她醒来了,我却希望,她忘掉之前的一切,重新爱上我,我才幸福。”
“盈歌,你知道吗?原来,我一直、根本不幸福啊。谁都没有教过我,幸福是需要对方回应的。谁都没有提醒过我,凤凰情劫,可怕如斯。”
“主子。”
“按道理,此刻我已经二十四,也是可以唤出自己凤凰的年龄了。我也唤不出来,可这世界上,又有几个荻秋,愿意为我牺牲呢?”
“主子,您别再说了。”
“这么多年,我苦练剑术、灵术,渴望我的凤凰也回应我的呼喊。我想杀了那个女人,那个重伤我和荻秋的女人。可我心已伤的彻底,或许不全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凤凰的回应。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凤凰想要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盈歌跪在地上,知道允年兴许是喝高了,情感宣泄出来,故而不再做声。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哈哈哈……”
希允年跌跌撞撞地闯入厢房的时候,南峡山上,风雪正悄然而止。花白天地,无暇美景。窗外铺地一色空旷,天地茫茫。荻秋光着脚在窗边眺望,听见房门一阵吱呀作响,希允年便浑身如软泥一般跌了进来。
荻秋三步并作两步地迎向她,可惜允年浑身发软,荻秋一个没捞住,两人便摔在了一团。荻秋抱起她的肩,担忧地问声,“你怎么了?”
“荻秋……”允年抬起眼睛,不再掩藏那里头的灼热和渴望。“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喝多了。”荻秋勉强再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扶起允年。允年变成了一个看见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双手大力地抓着荻秋的胳膊。荻秋虽吃痛,却仍旧温和道,“我扶你去休息好吗?”
“秋,你抱抱我,你抱一抱我……”
荻秋心疼地伸出双手,将允年圈在了怀中。“这样好点了吗?“你哭了吗?”
“我早就学会不哭了,你亲亲我呀……秋……我什么都没有了,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荻秋把允年扶到了床上,允年窝在她怀中,双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服。荻秋便勾下头,小心地亲吻了允年的额角。“我找盈歌去弄些汤给你好吗?”
“你哪里也不许去。”允年赌气一般,沉声命令着。双手把荻秋箍得更紧了。
“可你醉了。”荻秋慢慢低下头,担忧得去瞧那双醉得迷离的眼角,明明就有湿润的泪痕,非要倔强地说自己没哭。
“我现在非常清醒。”
“缘凤,”荻秋把她抱紧,“我知道族里一定出了大事,你不愿意说,我不迫你。你要我在这里陪你,我就不会走。可你不要再这样惩罚自己……唔……”
荻秋的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霸道地堵了起来。希允年大力地搬过她的身体,狠狠地压倒在床上,硬声不客气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几乎尖叫,带着浓烈的妒忌和仇恨。惊得荻秋收了声。“你不要再惹我生气!”“我不要再听见这个名字,不要再惹我生气!”她说到此处,双手捉住了荻秋的手,再死死把按紧在一起,让她动弹不得。允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光好似猎鹰看见食物一般凶狠。这副神色,倒确实跟心狠手辣的希缘凤相近。
荻秋嗅到了危险,拧起了秀眉,双手挣扎了片刻,见怎么也挣不开,急说,“我叫你希雁便是了,你冷静些……”
允年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等了这么多年,感情也压抑了这般久的时间,这下借着酒劲冲头,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身下挣扎着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几番得不到、求不了的那个女子。她是那般愚蠢,选择那豺狼一样的人物付出身心,也不顾及一丝一毫自己的片片纯情。她又是那样温柔,手举神杖,将我从水流中托起,仿若母亲一般包容和保护。她还是那样忠诚,只要那坏女人一句话,她就可以无怨无悔肝脑涂地。
那坏女人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蛊毒,迷惑她,占去了她所有的心思,一点儿也不能分给我?
我好妒忌啊,我好恨啊!这一点都不公平,我好不甘心!
允年撕裂了她的衣服,耳边听见了一声惶恐的大叫,“你做什么!”可她就当做压根没有听见一样,朝着那嫩白的胸口咬了下去,很快,嘴里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啊,好痛。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可以……”听啊,她哭了,她说我不能这样对她,怎么王姐可以,我就不行了?
“你放开我!”荻秋大声地叫嚷了起来,“盈歌,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