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疲倦 (1/2)

世界历5314年10月23日，周五，早上6点30分。灰蒙蒙的云朵遮盖了江州的天空，窒息了天水的空气。少顷，淅沥沥的小雨弥漫在天地之间，缓解了大地的烦忧。

刚躺下两个多小时的年轻父亲又爬了起床，精神萎靡地走到阳台的洗手盘处。一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还要送女儿去幼儿园，自己也还有两节课，还要补回赵思穗顶替他的两节课。

草草洗漱之后，叫醒了迷迷糊糊的女儿，宠溺地给她洗漱了一番，换上衬衫、皮鞋，拿过一大一小两把雨伞，匆匆出门。

大门刚关上，厨房正对面的房间打开了房门，同样精神萎靡的女孩闷闷不乐地拖着脚步。走到阳台处，指尖掠过还挂着水珠的洗手盘，视线的余光又看到楼下一大一小两把雨伞，两滴泪珠从眼中落下，划过脸颊，滴掉洗手盘，跟水珠合而为一。

看着女儿跟着老师进了幼儿园，秦墨疲惫的身心稍稍缓解。

正要离开时，从幼儿园飞快跑出的年轻幼师叫停了他的脚步：“秦墨！”

秦墨不解地转过身，果儿的老师一向都是叫他秦老师的，今天却破天荒地叫了他的名字。

带有余温的保温杯被塞到他的手里，没有打伞的余馨允微红着脸：“这是我早上泡的咖啡，还没喝过的。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秦墨惊讶地握了握杯子，手中的伞微微前移，遮挡了女孩头上的小雨，微微一笑：“谢谢。”

余馨允的小脸又红了些，两只手不安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不——不客气。那个……注意休息。”

又偷看了秦墨一眼，匆匆钻回幼儿园。

“哇！”幼儿园短短的走廊之中，好几个年轻的女孩齐声高呼，把余馨允羞得满脸通红。

听着幼儿园的喧哗声，喝着温热的咖啡，踩着淅沥沥的小雨，疲惫的感觉又舒缓了几分。

秦墨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旁边的赵思穗取出一罐红牛，放到他的桌上：“怎么了？昨天请假，今天还累成这样。”

“唉……谁家都有忙的时候。”秦墨将红牛收进了抽屉，朝赵思穗笑道：“穗姐，你下午的课我顶回来吧。”

赵思穗坐到桌边，更凸显了妖娆的身材：“朋友之间还计较这么一两节课？上完上午的课回家好好休息吧。”

“朋友？”秦墨认同地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正在学针炙，穗姐如果有什么小病小痛，麻烦当个小白鼠，让我练练手。”

赵思穗下意识就摸向自己的腹部，虽然对方说得很隐晦，可是敏感的她一下子就听出了真实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失落地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反应，秦墨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耸了耸肩膀：“周日来个家庭聚会吧，我带上女儿和未婚妻，你带上老公，两个家庭外出野餐，这是我在英格伦读书的时候最羡慕的事情了。

赵思穗愕然抬头，直感觉那双微弯的眼睛已经刺穿了她的内心。头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又猛摇了摇头，艳红的双唇微微张合：“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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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抱黑管的女孩无精打采地走进了校园，不见惯常的两根小短辫，头发自然散落在万年不子衬衫之上。

“老杨！拿点勇气出来！”栾思渊将手中的小袋子飞快塞到另一双手中，轻轻一推，将毫无准备的好友推到校道之中。

杨昕愣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正在走近的女孩。

“苡——苡祈，早！”

苏苡祈微微抬头，淡淡一笑：“早。”

呼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杨昕伸出了右手，指上正挂着小小的袋子：“生日快乐！送你的蛋糕！”

“呃？”苏苡祈呆滞了一下，从脑中混乱的记忆中寻找、寻找……终于记起了早已遗忘的生日——华夏历九月十一日！

这个生日只有爷爷姐姐和父母在生时才会存在，自从亲人去世后，九月十一日已经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日期。家族的人想不起，关蓁蓁想不起，自己也想不起，秦墨就更谈不上。

“谢谢。”真诚的感谢，精致的女孩接过小袋子，眼圈微红。

“晚——晚上一起吃饭？”帅气满分的大男生吞吞吐吐地发出了邀请。

“下午放学回答你。”尽管明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苏苡祈还是心怀奢望。

“好！下午放学我找你！”没有听到惯常的拒绝，杨昕满心欢喜，搭着好友的肩膀，一步三回头地往教室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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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大学老师提前了五分钟到达教室，坐在讲台上翻看着厚厚的书本。班花级的活泼女孩和美丽女孩一如既往地围了上去，只是气氛跟往常有点不同。

“一年级生！眼前有两棵亭亭玉立的嫩草你不吃，跑去吃一年级生？”樊菲儿单手叉腰，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语气中有调侃、有斥责。

刚舒缓了几分疲惫的秦墨又一下子头疼了起来，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精神萎靡地往学生座位方向指了指：“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吧，快上课了。”

“我——”樊菲儿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田橙就把她强行拉走，暗暗摇头示意。

坐回了固定的前排座位，樊菲儿还忿忿不已，又向右侧的田橙埋怨道：“干嘛拉我？我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