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挂着银色的长命锁,头上还带着黑色的书生帽,像极了他的父亲。
花无修没有多言,抬头看向推门进来的穆冰。
穆冰一点也不吃惊花无修这个时候醒来,却疑惑道:“你是?”
花无修知道他是想问他是花无修还是华容墨,她用嘴型告诉他:花无修。
穆冰微微皱了下眉头,意味深长地道:“院长,外面有很多城民求见您。他们说无修帝即将要霸占九重城,希望您能给他们一个回复。”
花无修拉着穆冰去了书房,在纸上写下:告诉他们,要他们平平静静地过他们的日子就好。
穆冰看着纸上的字,笑道:“院长此话只怕教他们难以信服。”
花无修疑惑:那该怎么说?
穆冰道:“您只需跟我去书院前让那些城民看到你安下心来,之后怎么说全交给我。”
花无修点了点头,与穆冰一起来到华容书院门口,看着门前人山人海,被那么多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着,有点混不自在。
聂风裘看到院长醒了,高兴地道:“院长来了,大家安静!”
穆冰咳了咳,走上前道:“院长让我告诉大家,不用担心。那无修帝并不会一直威风,会有人杀了他的!”
城民顿时一片沸腾。
一个城民提出疑问,道:“无修帝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谁能杀了他?”
穆冰愣了愣,道:“华容书院的学生会杀死他!”
顿时所有目光都看向聂风裘和穆冰。
又一个城民站出来道:“你和聂先生都是华容书院的学生,请问你们中哪个会杀了他?如何有把握杀了他?”
穆冰道:“华容书院的第十个学生会杀了他。至于为何有此把握,因为这是预言,是院长亲自占卜出来的预言!”
所有城民一片哗然。
花无修也睁大了眼睛,内心犹如江河翻涌,不是滋味。她一把拉住穆冰,将穆冰拖至书房,奋笔疾书质问:你为什么要说谎?那个预言是你算出来的对不对?
穆冰笑道:“我说谎,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些城民。何况华容书院根本没有第十个学生。”
花无修愕然:也就是说,那个预言根本不存在?
穆冰道:“不过小小说一个谎,这个谎还是为了维护书院的名誉,你何须如此生气?”
花无修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真真有苦不能言。
她决定纵然改变历史,也要去找过去的自己好好谈一谈。
然而,算了算时间,距离另一个自己进入九重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花无修依然需要好好扮演华容墨。她这才发现,要做好华容墨这个人好难,不能有太多喜悲,不能把表情放在脸上,走路要慢要稳,坐要有坐姿,站要有站姿,幸而不能说话,否则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去学习他说话的语气。
她突然发现,她什么时候对华容墨的一直形态这么了解?肯定是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太漫长了。
想想,好像也没有多长。
静谧的书房里,花无修开始默默数起与华容墨在一起的时光。
突然传来敲门声。
门外,聂风裘道:“院长。”
花无修不能出声,只能亲自前去开门。
聂风裘没有进屋,笔直地站在门前,道:“院长,我问几句话就走。”
花无修冲他点了点头。
聂风裘道:“我知道这些个问题一定又会惹院长生气。可我还是想问院长,花无修她究竟被您关在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被您放了?还有,听闻无修帝有个名字也叫花无修。无修帝是不是就是当年的花无修?”
花无修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聂风裘跪了下来,道:“院长,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您今日终于醒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花无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拿起笔想再纸上写字,才想起自己的字迹与华容墨不同,聂风裘是教书先生,定能察觉。为了不露马脚,她连忙放下笔,然后把先前的一摞纸都收了起来。
这时,穆冰走了过来。
花无修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穆冰。
穆冰心领神会,拉起聂风裘道:“有什么事和我说,院长刚刚清醒,不宜打搅。”
就这样,聂风裘被穆冰拉走了。危机解除。
花无修担心穆冰又和聂风裘胡说八道,悄悄跟了上去,最后停在假山的后面。
假山的另一边,穆冰听了聂风裘的疑惑,解答道:“当年院长确实没有杀死花无修,还把她放了。如今传得神乎其神的无修帝,很大可能就是花无修。”
聂风裘闻此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高兴,“如果无修帝真的是她,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花无修闻此笑笑,转身离去。
正因为是她,你们才该担心才该害怕啊,愚蠢无知的人。
她也愚蠢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