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总是被震得无话可说。
出门的时候,她穿了件浅绿色的短款外套,那绿色就像春天榕树抽出的嫩芽,把她脸蛋衬得愈发白生生水灵灵,好看极了。
周虹叫住她,“今天外面只有两三度,这件太薄了,你换一身,就上个周我带你去买的那件长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别回头冻感冒了又把鼻子擤得通红。”
一般这种小问题,施桐都不爱和周虹掰扯,穿哪件衣服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折回卧室重新穿了外套,在周虹一连串的嘱咐中,欢欣雀跃出门了。
陈木已经等了一会,见到他,施桐两眼一亮。
显然,他今天特意打扮过的。白灰色的中长款羽绒服,牛仔裤脚卷起来,与球鞋中间露出一截结实的脚踝。
他双手揣在衣兜里,满脸懒散的神情,连眼神都是漫不经心的。
不过施桐出现后,他便笑了起来,几乎一秒之间,就从邪气不羁变成温润如玉。
施桐看了眼他有些青白的脚颈,“你不冷么?”
他手取出来,瞧着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不冷啊,我们时尚界的人都流行这么穿。”
她轻轻笑了声。
陈木把手给她,“不信你摸。”
施桐不上当,“我信。”
陈木不放弃,“就摸一下,看看我多暖和。”
施桐:“……”
他的手摊开在眼底下,手指匀称修长,掌纹清晰,泛着淡淡的红。
施桐有些无奈,他一副她不摸就不收回手的态度,犹豫零点五秒后,象征性碰了碰他。
结果被一把攥住,全部包在掌心里。
他的手真的很烫,热烘烘的,像个烧炭炉。
她挣了下,他握得紧,不放了。
施桐心想怪谁呢,明明知道是个坑,自己还是跳进去。
嘴上还是要抗议一下,“你放开我。”
他这次底气足得很,“不放,我还不能牵我女朋友?”
施桐脸红,“谁是你女朋友?”
陈木说:“除了你没别人了。”
施桐小声的,“你乱说,我还不是。”
陈木终于憋不住,“桐桐,我考到一百名了。”
她抬头,两只眼发光,“真的?”
“嗯,问了蔡姐的。”他垂下眼睛,志得意满,“你自己说是不是我女朋友?”
施桐为他感到高兴,又被他问得羞怯,嘟囔,“谁知道你骗没骗我,我又没听到。”
“我在你心里信誉度就那么低?”
“……”
陈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不然我再给蔡姐打个电话,开扩音给你听。”
施桐连忙阻止,“我说着玩的,你别打。”
他挑眉,“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施桐抿唇,不说话。
他就喜欢磨她,“那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她把被他牵着的手举起来,“你烦不烦,牵都牵了,还问。”
陈木一乐,“你承认了?”
施桐挫败,点头,“我说话算话的。”
陈木高兴坏了,笑得像个傻子,他立马跟她保证,“桐桐,我对你绝对坦诚,要是说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
施桐连忙“呸呸呸”了三声,“谁要天打雷劈你。”
陈木觉得她简直太可爱了,要是他的每一句口无遮拦,都有她的“呸呸呸”,死也值了。
施桐问:“我们去哪?”
陈木征求她意见,“去天街怎么样?负一楼搞了个桃花仙境展览,听说挺漂亮的,然后去看电影,吃肯德基。”
她喜欢这个安排,“好呀。”
陈木牵着她的手揣进衣兜里,“这样暖和点。”
施桐低头把脸藏进竖起的衣领里,“快走吧。”
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两个人被浸在蜜罐子里,满心的甜。就连坐上出租车,交握的手都没分开。
走进天街,里面暖气开得足,没一会儿手心起了汗,施桐动动手指,“别牵了,好热。”
其实她也有点不自在,商场人多,大庭广众之下,有一种做错事被窥破的忐忑感。
陈木不情不愿松开手,她立马就抽出去,用这只手作势扇了扇脸,然后拉下衣服锁链。
站在一楼环形阳台看下去,负一楼就是一片粉色花海,花束上挂了无数小灯,亮着橙黄的光,一闪一闪,梦幻到了极致。
施桐“哇”了声,“好漂亮。”
陈木揽过她肩头,“下去看看。”
她身体滞了滞,还没适应过来身份的改变。
他就不同了,多亲密的动作都做得出来。
坐电梯下去,走近了看得更清楚,一树一树桃花虽然是假的,工艺很逼真。
桃花仙境中藏着几头白色的麋鹿,金色的高塔,和一座挂了红灯笼贴了红剪纸的城堡,特别特别美。
好多小情侣在那儿拍照留念,陈木说:“你想不想?”
施桐摇头,“不要了,好多人。”
陈木看了一圈,带她往左走,“我们随便看看”
大概是由于年关将至,到处都是人。这旁边有搞非遗展览的,还有电视台办的儿童秀场,围观的人多,热闹的厉害。
倒是娃娃机那儿没人光顾,陈木说:“我给你弄一个。”
施桐说:“那不好抓,机械爪太松了。”
陈木很自信,很臭屁,“技术活,瞧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差一点就出车祸,吓死我了,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