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
罗清培把袋子扔到床上,说:“晚上冷,快把窗户关上。”
武音没搭理他。
静了片刻,他又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武音转过来,没什么表情的说:“你适可而止。”
罗清培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说:“重新去剪裁一件衣服,一个全新的作品从自己手中创造出来,感觉怎么样?”
当初上大学选择专业时,罗清培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作品都是有生命的,你是它们唯一的造物主。
武音始终铭记在心,并在之后的求学之路上对自己的作品格外珍爱,也创作的格外谨慎,力求把每一步都做到最好。
每一条线,每一次剪裁,每一个针眼,武音都觉得她是在创世,一个全新的世界从她的手中一点一滴组装起来,可能不甚完美,但自己的孩子没有嫌丑的。
服装是有生命的,体现在它的美感和舒适度中,她喜欢这种去打造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怎么样,”武音说,“已经不会创造,只会毁灭了,如果你还有衣服让我撕上一撕,我可以帮忙。”
罗清培沉默下来,他似在思考什么,可能知道有些事还是有循序渐进的来,不可在短时间内操之过急。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床上的塑料袋:“看看,行不行。”明智的没在那个地雷般的话题上多做纠缠。
武音捞起来看了眼,表情就僵住了。
“将就着用一下,反正就两个晚上。”
武音说:“你从哪拿来的?”
“让陆科去胡颖那边拿的。”
武音将装着贴身内衣裤的袋子一扔,转身去倒水,一边说:“山上太冷了,明天要有下山的车,我还是准备下山。”
“不会有的。”罗清培说,“除非工作结束,不然无特殊情况不会下去。”
武音瞬间一股子邪气蹿上来,恶狠狠道:“滚吧,看见你就烦!”
“设个闹钟,明天早起看日出。”罗清培笑着说完,转身出去。
洗浴设备也烂的快不能用了,武音简单擦洗了下,出来没多久陆科给送来毯子和厚外套。
摄制组的人也已经回来了,全挤在楼下找乐子。
陆科说:“山上没娱乐活动,你要无聊了也下来玩玩。”
“好。”
武音将毯子往身上一裹,钻进被窝。
鼻尖抵在毯面上,能闻到上面非常浅的香水味,这股味道熟悉又缱绻。
武音一下翻身而起,捞过手机信号都没有。
她黑着一张脸走出去。
二楼铺的深色木制地板,过道狭窄,墙上挂着几幅劣质的装饰用壁画。
罗清培跟导演站在不远处闲聊。
两人一同扭头看过来。
罗清培说:“去下面玩吧,人多热闹,室外别去了,气温低,还不安全。”
导演跟罗清培也合作过几次,倒是第一次见着人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等人走远了,导演玩味的笑说:“这位便是罗老师藏着掖着不舍外放的贤内助?”
“她不习惯见外人。”
导演意味深长的“噢”了声。
这片的旅游业开发不彻底,往常少有游客往来。
客栈式住宿规模也就不大,上下两层,房间凑凑拼拼不到二十间。
现在全被他们包了,玩的自然更肆无忌惮,喧闹声近乎要轰翻屋顶。
电子琴,吉他,挂墙上装饰用的非洲鼓都被拎出来炫技,胡颖在中间又唱又跳,还有更多的人则围边上涨红着一张脸哇哇叫着起哄。
旁边的大长桌满是狼藉的碗盘,各种空了的酒瓶,整个客栈都沉浸在狂欢的氛围中。
“罗老师,一起来!”胡颖举着麦克风兴奋高喊。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到罗清培站在楼梯口,单手揣兜,一手正在按手机,好似没想到突然会引起人注意,迷迷糊糊的抬头看过来,俊逸的脸上露着些许茫然。
“罗老师萌翻啦——”有人大喊一声。
全部的人“哈哈哈哈”起来。
罗清培轻轻挑了下眉,跟着荡出一丝笑意,迷糊的可爱散去,养眼的帅气弥漫而上。
他依旧穿着白日的运动服,身姿颀长,随便一站都是堪比模特的气质,安静浅笑着的模样简直要帅翻天。
有人跑过来要拉他入场,罗清培没动,朝武音的方向指了下,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对方惊愕的看过来。
所有人都关注着他们的举动,也就没有错过罗清培的指向,武音莫名其妙的成了所有人焦点。
胡颖喝了酒,当下脑子有点不好使,兴奋的又喊了一声:“罗老师,这是你第几位红颜知己啊?”
“你喝醉了!”
喧哗的背景音中,罗清培的原始声线几乎听不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