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前他母亲态度不是很好的冲他吼了几句,田唯一沉默的受着了。
“坐,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转过头来说。
“不用了,我站站就走,阿姨好像不太高兴,你们是出什么事了吗?”
田唯一摇头:“你先坐会。”
转身去厨房,拿杯子给她倒水,心中却一片荒凉。
亲弟弟生病了需要钱,家里收入微薄,田唯一每月寄过去的钱不够他们用的,现在一伙人过来想当面再问他多拿点,顺便在这也找点事做。
都知道他在摆摊做小生意,结果这次到了后发现生意没做,只是给别人上上班。
上班也没什么,一问收入没以前多不说,积蓄都剩没几块,一伙人就不干了,坐那给他上政治思想课。
山脚旮旯出来没什么见识的一帮中老年人头头是道的给他灌输一堆落后陈旧的思想,充斥着满满的封建和自私。
田唯一无话可说,这样的局面也不愿被武音知晓,背负什么样的家庭不是他能选择的。
面对面坐下后,田唯一主动聊起了自己的画稿,他知道武音会特意过来必定是为着设计比赛的事。
他说已经有完成的,但武音太忙怕打扰了她,所以也没敢问,有试着去请教陈宇,不过对方给的态度很敷衍,最后一句当然没有说。
“最近是太忙了,”武音按了按太阳穴,“不过你有事依旧可以找我,空下来了会回你,有个商量的人总归好一些。”
田唯一缓慢点了点头,他视线放在别处,似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说:“有个问题还是挺好奇的。”
武音示意他继续。
“你为什么会愿意这么帮我?”
大部分人的帮忙是举手之劳,小部分人的帮忙是费心费力,而武音则快成了亲力亲为。
他们无亲无故,非要带上点关系,不过是在餐饮上的供求关系,随着武音光顾次数的频繁,而相对要熟悉些。
就单单是这个原因而让武音有所付出是不是太离谱了些,哪怕武音再热心再善良都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正好手上有这个资源,能帮一把是一把,”武音冲他笑了下,“有压力了?”
“不是,”田唯一摇头,腼腆的抿了下嘴角,“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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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音回家后先去洗了个澡,这边东西没搬空,柜子里留了两套闲置衣服,只是时间长了不再那么有型,街边的廉价服饰也不太适合职场。
她擦着头发坐上床,发了会呆,想起田唯一的那个问题。
上大学那会武音跟寝室一个姑娘关系很好,对方家境比较贫困,武音还陪着她一起出门摆过摊。
两人都喜欢服装设计这一块,经常凑堆畅想以后合伙开工作室,有自己品牌,自己工厂,要全国铺店,再做出口。
想了很多,结果对方在大二就退学帮家里干活去了,走前她说把梦想都交给了武音。
武音又不争气,在最后关头摔了,这一摔,直接摔碎了两人的白日梦。
当参赛作品被掉包,被全校通报批评,毕业推迟,当知道这份大礼出自谁手,武音选择离开了学校。
一次挫败可以成就一个人,更可以毁掉一个人。
武音恰巧不是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她属于一锤就能死透透的型。
至于田唯一,看到他就能让她想起那个满怀梦想的少女,在她们都被命运打倒放弃的这一刻,田唯一就像那片贫瘠土壤上突然长起来的一颗小苗。
这样或许对于他来说太重了,但武音依旧把全部的希望放到了他身上,或许这个人可以代替自己去成就一些东西。
第二天出门武音带了一袋垃圾下去,跟田唯一母亲撞个正着,武音礼貌性的跟人打了声招呼。
对方用着一种非常谨慎且挑剔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声不吭越过去了。
武音摸不着头脑,过后下意识将这种表现归于环境变化的原因。
张娟娣一进门就开始嘀咕:“我一看那女的就不正经,穿的跟什么似的,生怕男人眼珠子不往她身上瞟一样。”
“你乱说什么?!”田唯一在桌边吃早餐,汤水样的稀饭已经下去大半,听到这话立时停了动作说。
“我说什么?我说她就是个婊、子,你也是脑子昏了头了,跟这种人牵扯不清!”山沟沟里的人没见过世面,脑子里对各个年龄段女性的模样有个定位,像武音这种跟时下流行元素打交道的人,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的,因为不理解,武音在他们眼中也就成了一个另类典范。
看她比村头偷男人的寡妇打扮的还花哨,就知道骨子里更好不到哪去。
张娟娣觉得自己这个老实儿子就是一不小心给人带沟里去了,她越想越来气,走到厨房将菜刀一摔,叉腰尽显泼妇样的吼:“你以后要再跟这么个骚蹄子说话,这个地也崩呆了,赶紧给我滚回去,你弟那病也不用治了,全家直接跳河一死百了。这么一个贱东西,你还能笑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