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头的汗,她呆滞的盯着眼前咫尺的墙壁。
“做噩梦了?”
武音扭头过去,对上罗清培关怀的目光,酒红色领结不见了,领口开了两个扣子,略有疲惫但依旧不掩俊朗的模样,跟梦里面目可憎的疯子相去甚远。
“梦到什么了?”他帮武音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问。
武音连忙避开他的动作,摇头,哑着声音说:“没什么。”
她看了眼上方的点滴瓶,发现还剩最后三分之一。
“再十分钟就可以回去了。”罗清培说。
武音重新转回去,闭上眼,不过这次没再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她听到罗清培轻手轻脚出去叫来护士拔针,之后摸了把她的后脑勺又没了动静,半晌后武音暗叹了口气自己坐起身。
罗清培扶了她一把,随后蹲身给她穿鞋。
“不用!”武音一脸惊悚的缩脚。
罗清培握住她的脚踝,不管不顾的给套了上去。
鞋子是武音以前最不喜欢的半高跟,职场转换的问题,现在也成了她的日常配备。
罗清培想到什么,莞尔笑说:“十八岁成年,你变着法死活要我给你穿鞋,那画面好像还在眼前,时间真快。”
武音下地跺了跺脚,没什么反应的说:“走了。”
她压根没有什么心情跟罗清培回忆那些算得上美好的过往,很多漂亮的表象,所带出的伤害也是最大的。
路上两人沉在各自的情绪里都没说话,罗清培将她送到家,自己另外打车走了。
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假期,不过忙习惯了的人,一下子空下来难免有点无所适从。
隔了一天她去了绍文慧那边。
“跟你一样,感冒了,没什么大问题。”看到武音过来,绍文慧明显挺高兴,“今天吃了饭走吧,还是在家住几天。”
“不住了,你人没事就行。”
绍文慧现在就是个阔太太,每天的日程就是吃喝玩乐,不过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最多就跟人打会麻将,或跟人结伴出去逛个街。
其他陶冶情操的东西她鲜少去碰,市井的底子,深入骨髓后总归再难抽离。
中午吃饭就她们两人,绍文慧亲自下的厨,以前能聊的就不多,这两年隔阂一多,就更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一顿饭前后下来都没三句话。
武音原本打算吃完就走,绍文慧硬是留她,罗耀新今晚有应酬回不来,武音迟疑了下还是妥协了。
回屋里睡了会觉,又上网查了些东西。
手机上有田唯一的慰问信息过来,武音简单回复了下。
闲来无聊,隔了一天的晚上,武音开车出去晃悠了一圈。
她觉得一直装不知也不行,不知情,便更不好插手。
所以当晚,她佯装路过的走进了田唯一的馄饨摊,在对方诧异又尴尬的目光里自在摆手说是路过。
如初遇时那般,毫无讲究的往桌边一坐,就等田唯一给她上馄饨了。
田唯一把人照顾好了,又稍微忙了下,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武音搅着最后两只馄饨,片刻后慢吞吞往嘴里塞。
“我做个投资吧。”她突然说。
田唯一疑惑的看着她。
“离这不远有条街,这两天正好看到有店面出租,那边盘一间,把摊子搬过去,再请个人,费用我来,平时管理则由你来,所得盈利五五分。”武音筷子抵着碗底,笑看着他,“怎么样?”
店给他开了,人帮他请了,钱塞他口袋里了,怎么看怎么是个白拿的活。
武音为何有此决策,不用问,田唯一也能知道。
心下酸涩难耐,搭放在桌上的手指伸伸曲曲,他说:“没必要的。”
“钱放着也是放着,索性就让它流动起来,你考虑看看。”武音说,“我也不勉强,买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
这一考虑就是一天,一天后田唯一妥协了,因为在又一次说起这事时被他那两个见钱眼开的亲戚偷听了去,之后的事就成了水到渠成。
在店铺彻底开起来后,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多了点每周看销售额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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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罗清培结束一天工作回到家,时间刚过十点。
他洗完澡出来在客厅茫然坐了会,心里有些空洞。
秀场那次过后就没见过武音,回家那次正好跟她前后脚错开,这个时候也会觉得可能两人间的缘分是尽了,否则还能有这几分几秒之差?
心下又是无法接受,无法去承认的。
注意了下时间,一个多月了,原本还没什么,现在心里苗头一出来就格外的想见这个人。
罗清培忍着上楼呆了会,再下来时已经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头发特意整理过,心里也为自己的做法可笑。
过于冲动和不理智了,但很多事情又都不是理智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