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见爹爹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不由心中有点难过,不过随后又想到,爹爹被东方不败关压的时候,自己还小,心情也就平复了。见任我行被黄钟公几人用话语激住,心有不忿,不由出声说道:“前辈不可上当。江南四友只想激得你和我比试书法,其实别有所图。”
任我行道:“有甚么图谋?”任盈盈道:“他们和我的一个师叔打了个赌,倘若梅庄之中有人胜得了晚辈和那个师叔的琴棋书画,我那师叔便要输几件物事给他们。”
那人道:“输几件物事?嗯,想必是罕见的琴谱棋谱,又或是前代的甚么书画真迹。”任盈盈道:“前辈料事如神。”
那人道:“我只想瞧瞧你的书法,并非真的比过,再说,我也未必能胜得了你。”任盈盈道:“前辈要胜过晚辈,那是十拿九稳之事,但须请四位庄主先答允一件事。”那任我行道:“甚么事?”任盈盈道:“前辈胜了晚辈手中之笔,给他们赢得那几件希世珍物,四位庄主便须大开牢门,恭请前辈离开此处。”
秃笔翁和丹青生齐声道:“这个万万不能。”黄钟公哼了一声。任我行笑道:“小朋友有些异想天开。是风清扬教你的吗?”任盈盈道:“风太师叔绝不知前辈囚于此间,晚辈更是万万料想不到。”黑白子忽道:“倪女侠,这位任老先生叫甚么名字?武林中的朋友叫他甚么外号?他原是哪一派的掌门?为何因于此间?你都曾听风老先生说过么?”黑白子突如其来的连问四问。
任盈盈心道:“这个我自然知道,那还要你说。”不过想到自己此时还是华山派弟子的身份,于是嗫嚅半晌,说道:“这个倒没听风太师叔说起过,我……我确是不知。”丹青生道:“是啊,谅你也不知晓,你如得知其中原由,也不会要我们放他出去了。此人倘若得离此处,武林中天翻地覆,不知将有多少人命丧其手,江湖上从此更无宁日。”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正是!江南四友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老夫身脱牢笼。再说,他们只是奉命在此看守,不过四名小小的狱卒而已,他们哪里有权放脱老夫?小朋友,你说这句话,可将他们的身分抬得太高了。”
任盈盈不语,心想:“此时自己心已经乱了,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以免当真一说便错,露了马脚。”
黄钟公道:“倪姑娘,你见这地牢阴暗潮湿,对这位任先生大起同情之意,因而对我们四兄弟甚是不忿,这是你的侠义心肠,老夫也不来怪你。你可知道,这位任先生要是重入江湖,单是你华山一派,少说也得死去一大半人。任先生,我这话不错罢?”那人笑道:“不错,不错。华山派的掌门人还是岳不群罢?此人一脸孔假正经,只可惜我先是忙着,后来又失手遭了暗算,否则早就将他的假面具撕了下来。不过华山派中真正让我敬佩的朋友你是一个。老风是一个,还有一个你的师父,叫甚么‘华山玉女’宁……宁甚么的。啊,是了,叫作宁中则。这个小姑娘倒也慷慨豪迈,是个人物,只可惜嫁了岳不群,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任盈盈假装愤怒道:“呵呵,这位任先生,想来你还不知道吧,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都已经死于我大师兄、大师姐跟二师兄夫妇手中,你觉得你能打过我师公,而且师公都已经是先天高手了。”
任我行心中一愣,什么岳不群那个伪君子都已经进入先天了。随后赶紧问道:“那风清扬呢,难道被岳不群给逼死了吗。哈哈……”
任盈盈装着不愤的给任我行继续透露着消息。道:“哼,我大师兄是当着你魔教四大太上长老杀的东方不败。你绝的我师公一人,可以顶的住?自然是风太师叔也进入先天了,还是在师公前面呢。而且风太师叔十几年前就出来坐镇华山派了。”
任我行问道:“小朋友,你叫甚么名字?”任盈盈道:“晚辈姓倪,名叫妹。”任我行道:“华山派姓倪的人,你进来罢!我领教领教风老教你的书法,看你有他几乘的功力。”他本来称风清扬为“老风”,后来改了口,称为“风老”,想是任盈盈所说的言语令他颇为欢喜,言语中对风清扬也客气了起来。
丹青生挨近前来,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倪姑娘,此人武功十分怪异,手段又是阴毒无比,你千万要小心了。稍有不对,便立即出来。”他语声极低,但关切之情显是出于至诚。任盈盈假装感动的道:“四庄主对我很够义气啊!适才我说话讥刺于他,他非但毫不记恨,反而真的关怀我的安危。”这时任我行大声道:“进来,进来。他们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说些甚么?小朋友,江南四‘丑’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当,别的决没甚么好话,半句也信不得。”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任盈盈只道他开了锁后,便会推开铁门,哪知他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分别各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任盈盈恍然省悟:“原来东方狗贼将爹爹看守的如此之牢,四个庄主各怀钥匙,要用四条钥匙分别开锁,铁门才能打开。他江南四友有如兄弟,四个人便如是一人,难道互相还信不过吗?”
丹青生转过了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几摇,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铁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