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差矣,鲁国是强国,国力不弱于我大雁,若是起了纠纷,会两败俱伤,让别国得利。”
“鲁相已出剑,我雁岂能怯战?”沐羽尘反问道,“雁泱泱大国,本王不懂,为何在这庙堂之上,全都一脸怂样?”
众臣骚乱,一时之间,如苍蝇在嗡嗡般。
“堂堂镇南王,却瞻前顾后、欺软怕硬,有失大将风范。”沐羽尘又道,“文死谏,武死战,方为国之大幸,镇南王过界了。”
“殿下的言辞,不免难听了些!”镇南王冷哼了一声,又向隆嘉帝拜道,“臣一心为国,是怕有损国力,请陛下明鉴!”
“一心为国?怕也不尽然。”沐羽尘淡淡道。
镇南王似有激动,接连咳嗽了几声,一声大喝:“殿下质疑臣……”他的脸涨红,怒目而视,整个身体都在颤。
“够了。”隆嘉帝制止,虽希望他二人翻脸,但这到底是在朝堂上,众臣争吵不像样子。
“便按羽尘说的。”他沉吟道,“公之其罪行,当街问斩,以敬效尤。”
“吾皇明断!”众臣拜道。
此事已毕,隆嘉帝端坐在上方,在他旁侧,小太监扬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镇南王沉着脸出列,禀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奏,义衍被灭,北境几已无恙,无须重兵镇守,能否调部分人马,去守南境?”
削兵权!
隆嘉帝目光一闪,镇南王这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他也正琢磨着此事,北境战事已了,沐羽尘那二十几万大军便是大祸患了。
“羽尘,你意下如何?”他含笑问道。
沐羽尘默了片刻,答道:“父皇,义衍刚刚被灭,仍有祸端未除,局势不算稳,若此时调走兵马,会有不当之处。”
镇南王微微一笑,像是在讥讽道:“前日在大殿上,殿下言道一身是伤,恐命不久矣,以此来拒小女的婚。殿下既有暗伤,当在府好好静养,少忧心军政大事。”
“霍卿,谨言。”隆嘉帝淡淡道,像是有制止之意,“霍丫头的事,朕知你心里有气,但此为朝堂,不可公报私仇。”
闻言,镇南王有所伤怀,悲叹道:“:陛下说得极是,虽是臣作茧自缚,但小女无辜,而今名声尽毁,怕是无脸回京。”
他忽一抱拳,沉声道:“若说公报私仇,殿下昔日灭义衍,为其恋人复仇,拿上十万将士的性命不当回事,岂非枉为一军之帅?”
在殿门口,安浅夜磨了磨牙,指示一个小太监进去,帮她通报。
小太监低着头,从侧道飞快入殿内,向隆嘉帝拜道:“启禀陛下,黎姑娘请求面圣,自称百乐阁一事与灭义衍一事皆与她有关。”
隆嘉帝淡淡道:“让她进来。”
“宣黎二丫姑娘上殿!”小太监高声道。
殿门开启,外面的强光涌入殿内,安浅夜背着光,从末端快步上前,福了一礼道:“民女拜见陛下,吾皇万年!”
“你请旨见朕?所为何事?”隆嘉帝问道。
安浅夜脆生生道:“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镇南王主动请婚,被殿下拒绝后反生怨意,是何道理?义衍被灭,此等普天同庆之事,却总有人在挑错,是何居心?”
“陛下,我朝律法,女子不得参政。”镇南王面无表情。
安浅夜轻哼道:“陛下,民女没有参政,只是在教镇南王做人的道理。”
镇南王闻言,这还得了?他当即怒道:“黄口小儿,也敢教训本王?”
“镇南王,注意措词。”沐羽尘瞥来一眼。
“在大殿之上,成何体统?!”隆嘉帝语气略重,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他的目光一转,看遍了全场,才道:“霍卿所言极是。羽尘,你身有暗疾,且北境已无大忧……”
“父皇,义衍还有逃兵,且义衍国尚未安抚好,北境不能撤兵。”沐羽尘立即回道。
“也有些道理。”隆嘉帝像是在沉思,声音柔和,但语气十分坚定,不容人质疑,“先撤十万兵,都屯在河西郡。”
这十万兵马,他也不会给镇南王,南境本就有三十五万兵马,不可能让镇南王坐大。
隆嘉帝又道:“经义衍被灭一事,百谷国已被震慑,短期内,它不会犯南境。”其实相比沐羽尘,他更忧镇南王。
不管如何,沐羽尘始终是他的儿子,姓沐,而镇南王姓霍,且掌握有三十五万大军。
闻言,镇南王明悟,递出一物,拜道:“陛下,战事已毕,臣上交兵符。”说罢,他又看向沐羽尘,意思显而易见。
受此一激,沐羽尘也唯有回道:“父皇,儿臣愿交一半兵权,在府好好静养。”
隆嘉帝很满意,让人收去了兵符。盘旋在心里的两件大事落下,他只觉浑身一松,脸上微露着笑,“羽尘,听闻你下个月成婚?”
“回父皇,是下月十五。”沐羽尘回道,脸上已现喜色,看向了安浅夜。
众臣们暗自摇头。说到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