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苏乾坤抱着孩子推开房间的门,屋里一片漆黑,苏乾坤有些神经的嗅着:“没有血的味道,也没有杀气,安全”然后空出一只手摁开灯,房间不大,柔和灯光下,一张双人床,铺着整洁的白床单,一台壁挂电视关着,右手边是一扇门,应该是厕所,地上躺着一双拖鞋,使用多年由白渐黄的地板砖。
一把推开那扇门,果然是个厕所,马桶洗漱台热水喷头一应俱全,“环境不错啊,这一百块钱花的值!”把孩子扔到床上,苏老头一把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多年习武,苏乾坤身上肌肉块块隆起,青筋盘绕,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体确不输少年。
痛快的洗完澡,苏老头裹着浴巾坐到床上,忽然想起还没吃晚饭,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造型华丽的手表,然后突然发现秒针竟然停了!苏老头忿忿的将手表扔到墙角“我勒个去!还说是劳力士啊?就这破质量?白救你了!”低声怒骂了几句,苏老头默默将表捡回来。擦干净,重放回兜里。
多年漂泊,苏乾坤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过日子,一顿晚饭不吃已是常事,但此时他已不是孤家寡人,“诶,你饿不饿,哭啊,你哭,我就去买吃的给你”侧卧在床上,苏乾坤逗弄着孩子,然而任他捉弄,这孩子就是不哭,“嘿,还真倔这小子”苏乾坤从床上爬起,换上新衣服,将门反锁,去楼下买吃的。
到了楼下,大堂里挂着钟,十二点了,宾馆大门被反锁,接待员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睡了,苏乾坤叹了口气准备无功而返,“等等,柜台里一定有东西!”打量一下四周,墙角里有一个监控!接着,他猫着腰,走进监控的死角,苏乾坤在柜台里找寻着,找了一阵,扒出来半袋瓜子,一包薯片,“算是我借你的,不算偷啊”把其他东西放回原位,犹豫了一下他又把瓜子捎上。
当苏乾坤满载而归时,发现自己房间门口围满了人,都是住客,大晚上的聚在这干嘛?再走近点,听见阵阵婴儿哭声,苏乾坤顿时明白了,将借来的零食塞裤兜里,像是每次卖假药之前,堆起笑脸,“对不起对不起,里面是我孙子,吵着您了,对不起对不起,见谅啊见谅,你看我这一个上厕所的功夫,孩子就哭了,真是抱歉啊,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众人见苏乾坤态度如此“诚恳”,怒意渐消,都各自回房睡了,孩子还没消停,苏乾坤的笑容在最后一个人走后便收起来,推开门,一股尿骚味冲入鼻孔,“唉,这孩子,竟然敢尿床····“
把尿布换下来,孩子马上停止哭闹,床单湿了一大片,孩子只能换个地方睡,苦笑着,苏乾坤生平第一次——洗尿布。
床上显得有些拥挤,忽然多出来的孩子让刘乾坤浑身不自在,但出奇的,这一觉他睡得最安稳。
就这样,老骗子从此不再是一个人形单影只,之前的几十年,刘乾坤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活,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下一顿饱饭,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刘乾坤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了价值,他的存在,是为了一条生命,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独一无二的生命体。
就这样,老骗子带着小骗子行走江湖,老骗子欣喜的看着小骗子会走路,会跑,会说话,会自己穿衣服,由于苏乾坤习武,落得如此下场,他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够文武双全,于是便给他起名叫苏斌。
一转眼,多少个春秋冬夏,苏斌五岁了,苏乾坤盘算着该上幼儿园了,然而幼儿园又是很贵的,为了省点房租,也为了培养孩子的自学能力,苏乾坤买了本书,决定自己教小苏斌。
“看这个字母,念a——”五岁的小苏斌一直跟着苏乾坤走江湖,眼睛里带着邪性,脑瓜也特别机灵,什麽东西一学就会,“a——,波,次,的,额,佛,哥·····”小苏斌有些不耐烦,不顾师傅的目瞪口呆,一次全念出来,同龄的人,花费几个月学会的东西,苏斌两天就搞定了,说不定,时间更短。”师傅,这些我都会了,你能不能教我点高难度的?“苏斌有些奶声奶气的问道,”想学更难的?“苏乾坤望着小苏斌恳切的眼神,他知道,是时候送他去学校了。
由于心智高出同龄人一个档次,在一年级,苏斌总是能吸引很多女孩的注意,当然,有女人缘未必就是件好事,
下午五点,学校放学了,赶回家,因为师傅早上说有鱼吃,苏斌显得很开心,一路上蹦蹦跳跳,忽然,小强拉着两个不知道名字的同学堵在路口,苏斌心里明白,小强是班里小雯的男朋友,或许他们还不怎么清楚男朋友的概念,才有小雯和苏斌玩。但苏斌心里却是明镜似的,他知道,小强心里会嫉妒,但没想到他会叫人,不过事已至此,苏斌躲无可躲,况且师傅教过,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负责任,哪有调戏完别人女朋友什么事没有的?
五岁的苏斌,身材比较瘦弱,比之这些七岁上一年级的同学低半个头,饶是如此,苏斌还是决定,跟他们打!
小强和他两个“好兄弟”都是胖墩,又高又壮,当苏斌被摁倒地上时才真正体会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小强没有下手,在一旁吃着棒棒糖,当拳头鞋底如雨般砸在苏斌的脸上,身上,苏斌没有哭,只是死死的盯着小强,不知是谁一脚踩在苏斌的鼻梁上,鼻血喷出来,几个孩子见到血害怕了,丢下苏斌一个人在地上呻吟,鼻血,混着眼泪,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