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静如斯。
黑色的天幕上挂着零星几点残星,空气中飘荡着袅袅的雾霭,席卷着冬季的料峭寒意。
昏黄的路灯洒落细腻的光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灯射出两道骤亮的光束,将夜的黑色撕裂。车内一片漆黑,只有空调徐徐吹出热气。
白行翊侧着头看着夏夜汐恬美的睡颜,嘴角悄然上扬。
可能睡得久了,她脖子有些酸,蹙了蹙眉,转了一个方向,蓦地身体一倾,头砸在了车窗上,她震了一下惊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了四周,“我都到家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像头猪一样,把你叫醒是种罪过。”其实白行翊看到她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醒她。
只要一有案件,夏夜汐就心事重重,难以安然入睡。她就在警局跟着他们加班加点,现在案子破了,终于如释重负,在车里倒头就睡着了。
“你是不是不开口损有两句就浑身难受?”
“我有损你吗?把你比作猪,其实是对猪的侮辱,猪哪有你那么能睡。”
夏夜汐知道论嘴皮子功夫比不过他,愤愤然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等一下!”白行翊按下车窗,喊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
“明天是奶奶的生日,我来接你。”说完,他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啊?”夏夜汐充愣了一下,正想要追问他,可是车子已经湮没在夜色中,早已不见踪影。
她伫立在门口,对着冰冷的空气问道:“他难道不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就这样直接替我做决定了。”她抓了一下头发,苦恼不已,“我还有什么时间准备生日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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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一大清早,门铃大作,
夏夜汐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挪到门口,拉开了门,一看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她的脸色立即暗沉下来,“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白行翊拎着早餐直接往餐厅走去,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那般随意,“看你气色这么差,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不是被你害的。”夏夜汐打了一个哈欠,“你昨天才告诉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了一晚上要送什么生日礼物。”她窝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倒头继续睡。
“那你想到了吗?”白行翊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忍不住尝了一口,“嗯!这个蛋糕味道不错。”
夏夜汐一听到他提起“蛋糕”两个字,她立即跳了起来,冲过去,“你别碰我的蛋糕!”
白行翊又挖了一勺蛋糕,正要往自己的嘴巴里送,听到她的叫喊声停了下来,递到她的嘴边,“那你吃吧?”
夏夜汐看到自己精心制作的蛋糕已经被他破坏,欲哭无泪地瘫坐在椅子上,“我昨天连夜赶去小桐家搬来了所有做蛋糕的材料,花了三个小时才将这个蛋糕做好,结果你用了三秒钟就把它毁了。”
“奶奶血糖有些高,吃不了蛋糕。”白行翊自顾自大快朵颐起来。
“那应该送什么生日礼物?你奶奶最喜欢什么?”
白行翊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最后直直地盯着她的肚子。
夏夜汐用双手遮住肚子,“你看什么呢?”
“你生个外孙给奶奶抱抱,她最喜欢这个。”
夏夜汐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直接脱口而出,“你怎么不自己生!”
“我没有这样功能。”白行翊刮了一下她挺翘可爱的鼻子,“其实,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
“你不早说,害得我彻夜无眠。”
“补偿!”白行翊将一个纸盒递给她。
夏夜汐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不会里面放着蟑螂、蜈蚣、蝎子……”
“我有那么恶毒吗?”白行翊将纸盒打开,里面是一件精致华美的晚礼服,不过他先放到一边,递上一杯牛奶,“你先把早餐吃了,等一会儿化妆师就来了。”
夏夜汐一想到上次被化妆师苦苦折磨五个小时的惨痛经历,心头直发怵,“其实用不着什么化妆师,我自己可以……”
“你整天拿着解剖刀,拿过修眉刀吗?”
夏夜汐默默地摇摇头。
白行翊继续泼她冷水,“一看到你彪悍的解剖技术,可想而知你的化妆技术有多彪悍了。”
“是么?呵呵!”夏夜汐冷笑两声,抓起一把水果刀,“那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我彪悍的技术?”
白行翊转身就跑,“救命啊,谋杀亲夫……”
可怜邵楷这个孤家寡人,站在门口喝着西北风,还要听着他们小俩口的嬉戏吵闹声,他哀唱道:“北风那个吹,喝风喝到饱,喝风喝到饱饱,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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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汐化好妆,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身纯白色纱裙,简约清新,一字肩的设计衬托出她柔美的锁骨线条,领口点缀着一朵立体的郁金香花形,即典雅高贵,又不失俏皮可爱。白色的绸布上娟秀着繁复的花纹,闪着幽亮的光泽,更加衬托出她白净细腻的肌肤,宛若羊脂玉般细腻柔滑。她的脸上略施淡妆,没有脂粉的痕迹,清新自然。
白行翊怔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嗯!现在看上去总有点人模人样了。”
“我什么时候没有人模人样了?”
邵楷轻笑一声,“老板是在夸你。”
“有这么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