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个母老虎,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闻言,仿佛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于以湘神情一滞,整个人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见她如此,原本还想以牙还牙的容嘉卉抓着她发髻的手都软了几分。
她松开了容嘉卉的辫子,眼中似有点点泪光。
容嘉卉从未见过自家骄傲的表姐这样凄凄然的模样,她松开于以湘的发髻,有些内疚了,方才,她说重了?敢情于以湘这么恨嫁呢,这会子倒是她的不是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于以湘突然问。
没反应过来的容嘉卉一怔,什么什么?是指她方才的话?她方才不过随口一说,谁知居然会引起于以湘这么大的反应啊。
容嘉卉一时间也是不想再调笑于她了,老老实实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放心吧,你又漂亮又最会装模作样,是绝对能嫁得出去的。”
记得前世里,于以湘嫁得还不错呢,自家堂姑母做婆母,那叫一个舒服。
于以湘才不信她的鬼话,她一步步向容嘉卉逼近道:“你一定是知道了,你猜出来了我心悦于柳公子后,就特意跑过来笑话我了!”
谁?
“哪个柳公子啊?”容嘉卉不解地问,看着于以湘越来越黑的脸,容嘉卉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突然间就明白了。
她试探地问:“某位尚书那个柳?”
于以湘依旧没说话,容嘉卉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便当这人是默认了,想不到她避如蛇蝎之人,在别人眼中,竟然还是个香饽饽。
也是,姓柳的瞧着确实挺能唬人的,他模样家世都好,后宅,目前貌似也是干净的,不对,直到她噎死,那姓柳的貌似都只有一妻一妾来着,至于外宅相好之类的她就不清楚了,真是个心机男!
虽然她素来不太喜欢于以湘,但这人毕竟是她亲表姐,又被她欺负了这么些年,怎么好让她眼睁睁看着于以湘把火坑当仙境呢,可惜有些事不能直说,她也就只好小小地劝了两句。
“于以湘我跟你说,柳家那位不是个好的,你可别被他的模样给骗了,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给你我提鞋都不配!”
若不是尚未想出理由,真想去跟父母说要他们退亲!毕竟这可不是她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俩家的婚事,定下十几年了,人尽皆知,哪能贸然就退了,还是得从长计议。
于以湘可压根就不觉得容嘉卉这番话是出自于真心,她觉得,容嘉卉估计是想告诉她,她于以湘看上的人,她容嘉卉一点也不稀罕,不仅不稀罕,而且还嫌弃得很,只有她才当香饽饽……思至于此,于以湘眼圈一红,再不愿理会容嘉卉,一个人小跑着离开了。
容嘉卉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搭理。
于以湘也是越想越觉着委屈,祖母向来疼容嘉卉这个外孙女比疼她们三姐妹这嫡亲的孙女还多,这也就罢了,谁让祖母就是喜欢容嘉卉眉眼带笑的甜模样呢,反正姓容的又不会在他们家里长住,只是偶尔来一趟碍一下眼而已。
况且,祖母的宠爱于她而言也不是那么要紧的事。
可是,柳公子……
她是数月前在寺庙里头偶遇柳公子的,当时她领着丫鬟上完了香,母亲正在与住持谈着话,她也是无聊得很,见一小和尚生得可爱,便跑去同他搭起了话,那小和尚,十岁上下,眉清目秀的,可爱得紧,听他一句句女施主的,她也不知怎的就起了打趣他的心思,她笑着问他,为何单唤男子便是施主,而唤女子,却偏偏得再加上个女字,佛说众生平等,而在这寺庙里,施主与女施主,便已是不平等了,要么,也唤那男子作男施主,要么就不分男女老少,均为施主。
她难得口齿伶俐了一回,将那小和尚给说得是哑口无言,本是逗他玩,结果那小和尚却是有些呆气,自觉听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此便改唤男子为男施主了,倒是成了一大趣景。
她当时只觉好玩,却没发现她的话全落在了不远处的少年的耳中。
她看着小和尚顿悟般的呆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时,一个清亮的嗓音自她的耳畔响起,仿佛是个少年轻声笑道,这是哪家的促狭小姐啊?
寺庙里,清幽宁静,虽说他是轻声同身畔的小厮说的,却依然被她给听着了。
她气恼地转头一看,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袭胜雪白衣,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他轻扇着手中绘有西湖美景的折扇,若是旁人说她促狭,她估计都得生气了,可此时,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飞红一片。
那少年郎眼见自己的话居然被听着了,也不好意思了起来,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就这么僵了许久,最终还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她怎么能能如此不知规矩地跟一陌生男子一直在这傻站着呢,她垂下眼帘,再不去瞧那公子,盈盈福身后,什么也没说,带着丫鬟逃难一般地跑了。
只是,因着一点少女绮思作祟,她还是偷偷摸摸地打听了下那位是那家公子,旋即,她便后悔了,礼部尚书家的公子,礼部尚书家只有一位公子……
为何这天下间的好事,总是被容嘉卉给占尽了呢。她当时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姐打一天酱油。
偷偷一句,昨天编辑大大突然找上了我,发了张我的文案截图,特意框出了1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