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笑谈中没走多长时间,就走到了一个小镇上,这小镇坐落在南来北往交通要道边,所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一片热闹非凡景象。褚玉带着钟牡丹先找了一家酒家吃饭。
二人吃过饭后,便走出店家,来到街上准备闲逛一会儿。这时,褚玉眼睛一亮,忽然看见一人,此人正是那天救他和施馨卉的老道姑,此时,老道姑正走在二人前方不远。
褚玉心想道:“这里距离蜀地有千里之遥,她怎么会也来到了这里,看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也太巧了!今天,我终于可以当面感谢她,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了……”
褚玉道:“钟姑娘,你就在此等我一会儿,不要走。我去去就来。”
褚玉此话一落,随即就向老道姑追了过去,褚玉没追几步,老道姑忽然就拐进一条巷子里。当褚玉追到巷子时,却发现巷子中空无一人,老道姑已不知道去向,褚玉大喊了几声,结果一直无人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钟牡丹对此有些好奇,询问褚玉原因,褚玉就将老道姑救他之事讲给了钟牡丹听。此时,钟牡丹面带微笑,对褚玉的讲述之事好似并没感到吃惊。
钟牡丹道:“没想到褚公子还有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褚公子,你真是大难不死啊—”
褚玉道:“钟姑娘,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我从阎王处捡回一条命,你还能笑得出来。”
钟牡丹道:“褚公子有所不知,我是在心中哭,脸上笑。如果脸上再哭,我怕让你恶心、呕吐呀。”
褚玉疑惑道:“恶心、呕吐!这是怎么说的?”
钟牡丹笑道:“就这样你都不看我一眼,我若为褚公子所受大难而伤感同情的话,褚公子必然会安慰我。到时,就会看到我的哭相,我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一哭就更丑了,你觉得那时你会不会呕吐呢?所以我只能将悲伤埋藏于心,只能满脸装着强颜欢笑了。”
褚玉道:“没想到钟姑娘如此能说会道,我甘拜下风!”
钟牡丹道:“还不是跟褚公子你学的。—诶!褚公子你看那边。”
褚玉本想问她什么时候跟自己学的,但见钟牡丹突然转移话题,就向她所说方向看去。原来,一店铺外竖有一条锦旗,锦旗上写道:“未卜先知,神卦决断。”
褚玉一见这几字,顿时让他想起了天缘山人,以及天缘山人送给他的那本《奇门遁甲》书。褚玉想起这事,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身上那本书,那书暂被褚玉用针线缝在了里衣兜中。
钟牡丹道:“褚公子,你摸胸口做什么?——反正离天黑还有一会儿,我们去看看热闹,看看他到底算得准不准。”
褚玉道:“钟姑娘,你这么好奇干什么,我们还是先找客栈,准备歇脚了吧……”
钟牡丹道:“走吧,褚公子。现在时辰还早,反正也无聊,我们去看看嘛……”
钟牡丹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褚玉,就往那店铺走去。二人来到店铺,走进屋后,看见一位老先生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太师椅后面挂着一副太极八卦图。这位老先生两鬓、须髯都已斑白,长得骨瘦如柴。
老先生道:“二位可是求卦问事?”
钟牡丹道:“褚公子,你算一下我未来的嫂子在哪里?以后你俩感情怎么样?”
褚玉道:“钟姑娘,你怎会这么无聊?还是你算吧,我不算这么无聊之事。”
钟牡丹道:“正因为无聊,所以才用无聊之事来打发无聊呀。褚公子,你就算一算嘛,好不好?难道你还有不无聊之事想算吗……”
钟牡丹如此一问,褚玉确实想算一算正事,所谓正事就是他自己家里之事,他想算算自己能不能找到仇家,最终能不能报得大仇。不过,转念间他想到天缘山人临走时跟他说的那番话,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当时,褚玉问天缘山人此事时,天缘山人对他说“茫茫天数,知时自知”,在褚玉心中,天缘山人已是他的至亲之人,他很相信天缘山人之言,相信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老先生道:“姑娘所言怎会是无聊之事,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若要有后,岂能没有婚姻。所以年轻人——你此言差矣!”
褚玉道:“老先生所言甚是。还请问这卦是怎么卜的?”
老先生道:“所谓心诚则灵,灵则必显!我这里有三枚铜币,你将铜币捧握手心,意念集中,虔诚祈祷你所求之事。祈祷完毕后,就双手合十摇动手中铜币,然后让其自然落到桌面上。卦有六爻,所以你要如此这般一共六次,待我记下你每次的卦象,这样就可以了……”
老先生此话一毕,还给褚玉示范了一下。接着,褚玉就开始卜卦起来,而老先生则用笔和纸记录着褚玉每次卦爻。
老先生在纸上从下往上划着虚、实横线,有的实线后划了个圆圈,有的虚线后划了个叉。然后对齐这主卦,又画出一个变卦,主卦为“天地否”卦,变卦为“泽雷随”卦。
老先生画完卦后,就开始装卦,他在卦爻旁排满十二地支,接着又写上诸如,官鬼、子孙、妻财、兄弟、青龙、朱雀……虽然二人都看不懂这些,但二人都一直好奇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