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却微喜, 她的儿子马上就年过二十了,眼看着同龄的人儿子都满屋子跑了,而他却对亲事闭口不言, 现在他终于开窍,想着要成亲了。
可转眼看到高亦琳眸中蓄满泪,心里却又是一紧,这可怎么办。
徐萧年看着高亦琳, 缓道:“我今日拉着你过来,就是表明我始终把你当妹妹。”
“我非你良缘,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误了自己的终身之事。”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高亦琳神情木木,面如死灰,心口好似被丝线紧紧缠绕,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湘琦看着高亦琳,心有不忍,直接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萧年沉吟片刻,缓道:“意思是,我不会娶她。”
高亦琳双肩无力脱垂,如果早前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他说的这话,生生灭了她的希望,她眸子泪光盈盈,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徐母看着她欲要落泪,忙上前搂着她道:“你表哥是生病烧坏了脑子,他的话你别当真啊。”
“母亲,我没有开玩笑。”徐萧年沉声道,“在别人未出现之前,我亦是如此。”
“我对亦琳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高亦琳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徐母忙吩咐徐湘琦跟出去,又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惊道:“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白?”
“我没事。”徐萧年扶着桌又缓缓坐下,“伤口似乎……裂开了。”
“你着的什么急啊。”徐母心疼道,吩咐一边的小厮,“快去叫大夫。”
“母亲,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徐萧年道,“跟伯府的亲事,我希望您态度强硬一些。”
“我不希望我的亲事,再生一些事非。”他再强调。
徐母看着他,也不知道陈府哪个女孩子,让他儿子这么心念,她转念又一想,心头酸溜溜的,生儿子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徐萧年由小厮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门仆所说的事,对袁斌道:“备马,我们现在去陈府。”
“可你的伤……”
“不打紧,让马车走慢一些就是。”
袁斌应声,两人直接出了院子,到了外院门口,就看到高亦琳红着眼正坐马车离去。
二人跟外院套了马车,直接驾车去陈府。
陈府门前,有些寂寥,徐萧年心头突然一跳,感觉有些不对劲。
袁斌直接上前敲门说明来意,门上的婆子看着二人,直接将其请去了芳庭院。
屋内,杜凌正跟陈满芝说着眼下情况,看到出现的二人,有些惊讶,他刚发现陈仲海的尸体,他们后脚就跟来了,莫非还叫了其他兄弟去找?
“爷,你们怎么来了?”
徐萧年挑眉,问:“府中是有事?”
“家中有人过世了。”陈满芝淡道,“不过不发丧。”
沈氏刚咽气,后脚杜陵跟几个护卫回禀发现了陈仲海的尸身,最后老夫人应声,二人之死皆不发丧。
“陈少卿已经找到了,不过……”杜凌看着陈满芝欲言又止,陈仲海的尸体被吊在林绣媛茔地附近近五天,发现时,那场面真是一场噩梦。
陈满芝看着屋内几人,道:“家父的尸身也才刚被发现。”
徐萧年看着杜陵,只见他点头。
“他遇难了,尸身我们还没有带回。”杜陵道,陈仲海全身是伤,一看便是被人逼迫自缢,他转眼问陈满芝:“不知是否要报案?”
“不用了。”陈满芝微微垂眸,“杀他的人,估计已经死了。”
徐萧年看着她面色微沉,他知道陈仲海是如何对待她的母亲,所以理解她的做法,再者如果真如她所说,杀他的人已死,报案有何用?
他朝杜陵二人使了眼色,那二人意会,直接出了房门。
当下,府里的下人都去正院忙着陈仲海和沈氏的身后事,杜陵和袁斌退去后,芳庭院就只剩下屋内二人。
进了七月下旬,日光不再炎烈,空气中似有秋意弥漫。
陈满芝看着徐萧年脸色有些泛白,便猜问:“你受了伤?”
徐萧年低声应下,没有否认。
陈满芝蹙眉,她就觉得这几日他有些反常,若是不出事,他事后肯定会来找自己。
“伤哪呢?”她仔细打量着他轻问。
“不碍事,盛大夫已经看过了。”
盛大夫医术精湛,陈满芝自是放心,她请他入座,很随意的问了一句:“朝堂的事,都理清楚了吗?”
她对愿意做饭的男人,有莫名好好感,自上次二人独处后,二人之间的对话也没那么拘束。
徐萧年嗯的一声低沉,“都好了,孝康皇太后自请去守皇陵了。”他添着唇,继续道:“陛下还小,太皇太后身子不适,徐家的责任很大。”
他的意思很明显,徐家现在就要扮演着摄政王的角色。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要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