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太医抬起头来,人已经跑出了房间,太医在后头,看的满头大汗。
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吓的。
“将军,将军,你这伤还流血呢――”
尾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得了得了,他经得起折腾,没事。”张承祖一摊手,没多在意,也是离开了。
随他去呗,躺了这么久,看着人都要闷坏了。
可不得让他活动活动筋骨才是。
......
予衿在王府已经待了两三日。
他是自个儿愿意待在这里,也愿意和姐姐在一起。
江府那边来传话,说是江承曜发了话,要予衿明日之前,必须得回来才是。
别无其他,就是怕予袖把人给惯坏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衿儿?”予衿撅着嘴吧,一脸的恋恋不舍。
“乖啊,衿儿好好听话,姐姐有机会有去。”予袖给他理了理衣裳,柔声哄着说道。
“那什么时候,衿儿可以和小侄女一起玩?”
衿儿就一直念着他的小侄女,想着以后带小侄女一起去玩,这么想着,可真是想的不得了呢。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小姐。”一身蓝绿色的杭绸月华裙,头挽垂桂髻,简单大方,衣裙随着脚步,缓缓而动。
是雪梨。
予袖自然能立马听出她的声音来。
“什么风把我们的雪梨掌柜给吹来了?”樱桃上前几步,清楚的看见来人,带着笑意,将她迎了过来。
“昨儿做梦,梦见小樱桃说想我,可不就来了。”雪梨低头一笑,眉目春风,也是打趣的说着。
以前她们两个侍候在小姐身边,喜欢耍些嘴皮子上的打趣工夫,就连予袖也说,她们就是两个活宝。
雪梨走进来,朝予袖福身行礼。
“我给小姐送了些布料过来,顺便接小少爷回去。”雪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自从她接管了秀丽阁之后,在江府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这些日子以来,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虽然知道王府什么都不缺,但雪梨还是送了布料过来,毕竟予袖怀孕了,就光是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该有的心意要有的。
“来,我瞧瞧。”樱桃伸手去拿她手里边的料子,捏在手里,手指动了动。
“这么软的雪缎,是准备给婴孩的吧?”
雪梨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夫人挺想来看看小姐的,就是有事,抽不开身。”雪梨边说,边从荷包里头掏东西出来。
“这是夫人前些日子去云观求的平安符,说是让小姐你好生拿着,保腹中胎儿平安。”
予袖身子骨不好,裴氏这个当娘的,自然最清楚。
这嫁到王府,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不然,说后悔都来不及。
“和母亲说,让她安心就是。”
予袖伸手接过平安符,两手一握,触在手心是冰凉的感觉,但心却是暖暖的,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她的孩子,她自然比谁都看重。
雪梨点头应下。
“对了,这回来,还有一桩事。”雪梨看着模样有些凝重,她之前也在想该不该和小姐说这个。
如今到了跟前,不说的话,她其实心里也憋的慌,捱不住。
“什么?”予袖开口问了。
“昨儿在秀丽阁,听见人谈话,说是安家出了事情,有点麻烦。”
来之前夫人再三吩咐了,让雪梨她千万注意着言辞,别说些不该的话,激到了予袖。
可是这有关安小姐的,雪梨觉得,事态听着严峻,还是要告诉小姐的好。
“听说前些日子,大理寺的人在查礼部尚书的贪污案,其中的曲回,我也不明白,只知道牵扯了许多人进去,正好,包括了有安大人。”
就是安长宁的父亲。
“贪污。”予袖就算不懂这些,却也知道贪污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楚珩那人,一向清政,一旦查到这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
一点儿有关的都不会。
“还有什么?”予袖的神色倒是平常,听雪梨说完,继续追问。
“不知道了。”雪梨摇了摇头。
她就是听人嚼舌根,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哪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也就知道个大概。
“小姐你放心,这不过就是些风声罢了,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反正安小姐现在,还是在家里头好好的待着。”
雪梨没敢说,昨天卫宣平还去闹了一趟。
“你这几天,帮我多注意着些,有什么动静,及时派人来报。”予袖她待在王府里,有些事确实是不方便做,可是她心里也实在是担心的紧。
怪就怪这上面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也帮不上忙。
“我会随时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