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哪敢多待?赶紧端着粥就又下去。
楼下,糖糖看到余小西匆匆跑下来,赶紧截住她问:“妈妈,腾腾醒了吗?”
余小西手还捂在自己被撕坏的衣领上,尴尬地点头,说:“醒了。”
“那我可以去看他了吗?”糖糖又问。
余小西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哪知道糖糖问了什么?糖糖心里着急,抬起小腿便往楼梯口跑去。
兰嫂这时听到说话声出来,看到糖糖上楼梯赶紧跑上去,喊:“糖糖,慢一点。”匆忙也只来得及看余小西一眼。
余小西站在骆家的客厅里,听着那佣人跟兰嫂支支吾吾地说话,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待在这儿了,便拎了包离开。
糖糖推开房门时,骆少腾正倚在床头,脸色虽仍带着病态,神色却十分冷硬。
骆少腾这时的听觉倒挺灵敏的,抬眼便看到兰嫂,出口质问:“是你们通知余小西的?”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自从与余小西离婚,一直都表现的那样冷漠,不在乎。偏偏就从昨天到今天,仿佛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自尊就这样摊在了众人面前,最主要的是被余小西窥探,他如何不恼?
“腾腾,是糖糖打的电话啦,糖糖怕腾腾会死掉,所以才打电话给妈妈,腾腾不喜欢妈妈来吗?”糖糖仰着小脸,委屈地看着他。
骆少腾对上女儿的眼睛,他可以对家里的任何人发脾气,甚至是余小西,却没有办法对糖糖说任何一句狠话,叹了口气,问:“你告诉她我快死掉了,她才来的?”
糖糖看看他,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回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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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余小西从骆宅回家,不管是心里还是脑子还一直乱着。直到进了门,才发现手里还一直握着那枚男式指环,坐在床边将床头的抽屉拉开,同样的一只首饰盒,打开后,女戒便完好地呈现在这里。
两只并排环在手指上一对,便组成一个心形。指腹摩擦着上面的纹路,她心里又是一阵复杂。如果他不在乎,他生病时握着这个指环做什么?如果他在乎,他为什么一定要用折辱她的方式?
没有答案……
虽然在骆家折腾了一阵,还好她今天起的早,上班时间虽然紧一点,打车终究没有迟到。机构里的情况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积压的待处理案件很多,第一天就先给她了个棘手的案子处理。
这是一宗外地打工少女被qiáng_jiān至死的案子,事发的时间还是在夏天。涉案少女刚满18,由b市边城来这边打工,却遭到老板性侵致死,投案人是她的哥哥。
余小西看了机构搜集的资料,都是很片面的一些东西,了解整个事件经过的只有被害人的哥哥。她试着联系了一下,人已经回b城,电话里十分感激余小西的援助,却因为照顾家里生病的母亲没有办法赶过来。
余小西觉得哥哥好像知道很多的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主任还建议她去一趟被害人的老家,她便订了机票。从机构里出来的时候,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办公区的两个同事都住在这里,其中一个女孩未婚,也许经历的案件太多,早就看破了大城市里的浮华。另一个则是个中年男人,年轻时老伴就死了,后来女儿也遭了与她现在手里这个案件被害人同样的事,所以他们几乎都以机构为家。
神经放松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地走到公交站牌前等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却停在她面前,车门拉开后下来一名年轻男子。
“余小姐,我们大哥让我接你过去一下。”
若非余小西认识他,若非知道他是许辰逸的手下,他这架势余小西大概真的会以为是绑架了。虽然许辰逸会找自己有点意外,她还是上了车。
男人并没有将车开往市区,而是调了个头,往不知名的方向开去。直到上了半山,停在好似一个烂尾的别墅群里,到处都是没清理的杂草。
车子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停下,停在其中某一橦楼前。那建筑看起来带着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似的。
“王哥。”门口站的两人见到带余小西来的人喊。
那人随着应了声,便打开门,喊:“大哥,余小姐给你带来了。”
那痞痞的语气仿佛在说,大哥,姑娘给你弄来了,不过调侃的意味居多,且这调侃多是针对许辰逸,也并没有轻视余小西的意思,所以并没有人去在意。
这屋子里大概连电都没有接,光线有点昏暗。余小西看到许辰逸坐在一只破旧粘着墙粉的椅子上,不远处的木板上则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浓,有个穿着便服的人正在忙着给他做施救措施。
“去看看吧,可能活不了了。”许辰逸对余小西说。
余小西有些不明所以,目光仔细辨认才看出来,那个躺在木板上血肉模糊的人,竟是日前被人从停车场带走的那个男人。
此时他眼睛闭着,带着血污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仿佛要死过去的人。只有疼痛的时候才清醒一些,他看到走近的余小西时有点诧异,显然是认识她的。
“你认识我对不对?”余小西问。
事实上三年前,飞凰的员工应该没人不认识自己。哪怕没有见过面,报纸上也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他们作为飞凰的员工,自然格外关注跟自己老板的消息。
那人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