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见气势上赢了沈微,含着笑志得意满跨过栅栏,沈微抱起一旁半梦半醒的封湄小声道咱们去见你徽哥哥,封湄迅疾冒出一个甜美笑容,沈微对着封瑜冷然一笑,哼了一哼,同样轻松跨过结界。
结界听来很像回事,原来也不过一道栅栏,攀着青翠丝萝。
封瑜黑着脸站在栅栏前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半晌尝试着提了下唇角,抬步准备跨过。那栅栏却似长了腿东窜西跑不肯让栅栏跨,封瑜偏要跨过那道栅栏,于其后紧追不舍,那栅栏偏不肯让封瑜跨。
封瑜跨,栅栏躲,封瑜不如栅栏快,栅栏不似封瑜急,封瑜要跨过栅栏进清源山,栅栏偏不让封瑜跨过自己进清源山。
沈微抱着封湄看好戏,苏瑞扯着马耳朵诉说自己的心情。沈微觉得栅栏躲着封瑜跑是很合情理的,角色互换,尤其是封瑜脸上仍挂着一丝诡异表情,似笑非笑,似喜含怨,似怨带羞,如魔似幻。自己若是那个栅栏,在独自面对如此一个女人的时候,也是会彷徨无助、害怕逃跑、尖叫的。沈微无意瞥过苏瑞身旁那匹,脑中灵光一闪,扯了苏瑞袖摆问:“你这匹马进来时笑了没?”
苏瑞未曾开口,那枣红骏马已递了一枚白眼给沈微。
沈微悟了。
扬了声对追得脸色越发不对的封瑜大声喊道:“变作狐狸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过来!”
封瑜也似恍然大悟,一个闪神险些与匆忙躲避的栅栏装个满怀,一旋身变作狐狸,轻轻巧巧便越过了栅栏,在沈微面前站稳。
封瑜淡淡道:“你倒聪明。”
从语气听得出她应当略有欣喜,然而也是只是应当,沈微也不大确定。封瑜一壁翘起尾巴,踱着碎步往山上走,也不知是不是天际彤云红似火烧,那尾尖的红更浓了一些。
显然很欢喜的样子。
原以为那萝莉控住在山顶,没想到只是在山间溪边盖了一间小屋,青瓦白璧,很是朴素。只是小屋旁有一片花圃,红橙黄绿蓝靛紫各色占全,显出小屋主人骚包的个性。
沈微打量一圈儿,看见屋里头施施然走出来一个紫衣男子,隔得远看不清面目,只知冠玉束发身段匀称,举手投足自有一种fēng_liú态度。
想来是那萝莉控的禁脔吧。
那紫衣男子缓缓走近,面上挂着懒洋洋笑意,天生唇角含翘,桃花fēng_liú眼。最是难得与沈微那日梦中的仙人一样,有一种言说不出的从容安然,不流于凡俗气息。沈微惊艳于眼前男子过人美貌,心道这古人果然各个标致,怨不得都是红颜薄命活不了太长,一边满意自己足以长命百岁之容貌。
开口客客气气道:“请你家主人出来吧。”
那紫衣男子饶有兴味抿嘴一笑,反问沈微:“主人?”
“难不成,应当称为爷?”
兀自正疑惑着,身后和苏瑞一路并肩而行的封湄见了那紫衣男子,俏脸都快开了花,跑到男子面前柔柔地叫:“徽哥哥。”
那紫衣男子低垂下眼,看着七八岁模样的封湄温存笑了笑,抬手捏住她鼻尖:“变作这个模样做什么?”
封湄平时何等毒舌,到了这紫衣男子面前竟变作小绵羊一样,温顺得让人不忍直视,只是微微抬眼低声道:“我们狐族有一场大劫难,需要徽哥哥劳神一测,姑姑说……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什么都肯答应了。”
紫衣男子笑意未散,柔和目光似定在封湄身上,缓缓抬手捋一把封湄头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只要是你,有什么是我不肯做的?”
沈微一边讶然于萝莉控长得如此人模人样,香甜可口,一边听着二人你侬我侬觉得有些牙酸。正待开口,就听封瑜一口淡定腔,挟带嗖嗖冷风穿耳而过:“闹够没有,你俩几时就这样矫揉造作了?”
“了不得,小冰疙瘩长做大人样了,我原本以为冰块不长个儿,现在才知自己错的离谱。”
那紫衣男子调笑一句,便揽着捂嘴偷笑的封湄,对着沈微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见笑见笑,我和阿湄总有一些不被冰块所了解的情趣,姑娘别在意。”
封湄已是十五六的模样,笑得正暖。
指着沈微道:“徽哥哥,这个是神棍姐姐,不知来历,听说是凭空光着身掉进了杏花村掉进了架好没生火的大釜里,命好没被吃掉,被叫做圣菇,至于为什么,听说是因为心腔被人硬塞了东西,所以被人讥笑为圣菇。哦对了,是她治好了阿姐。”
指着苏瑞道:“他是被神棍姐姐骗过来的,是我们车夫,不要一分钱,叫做苏瑞,苏小小的苏,瑞物的瑞,你若记不住,可以记成苏小小的瑞物,至于苏小小,徽哥哥知道吧,就是一个很漂亮很有才华却有咳血病的名妓……”
沈微脸色不太好,苏瑞大抵因为自己不喜欢被称作名妓,脸色比沈微更难看。
封湄觉得落下自己姐姐一人不提不大妙,便笑道:“这是我姐……”
倏尔一朵狐火砸来,烧掉自己几根狐狸毛,便闭口不说了。
紫衣男子摸了摸封湄狐毛叹一口气:“你招惹她做什么,记得了,同冰疙瘩不必说太多,你看着……”一壁抬眼含笑,清清嗓子道:“你有本事笑给我看。”
封瑜收回狐火,凉凉瞥过那紫衣男子,不再说话。
封湄拍拍她徽哥哥的手以兹鼓励,继续道:“这是我徽哥哥,自然你们不能跟着叫徽哥哥,便叫本名宁徽罢。徽哥哥是开天辟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