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乐将眉一挑,带着愠意道:“虽然为师数十年未曾与你谋面,可你在江湖上干的好事,我可是一清二楚。”李传奎一震之下,顿感一阵心跳。暗忖,原来这老家伙什么都知晓,看来得小心应付了。
伯乐见他已不打自招,露出破绽,便单刀直入:“听说你今日在玄墓山抢了个良家女子,可有此事?”
“老师从何听来?我李家乃名门望族,岂会做这种丧天害理之事。但既然外面有谣传,定是有人妖言惑众。为了伲李家的名声,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一本正经,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见伯乐没有吱声,紧接着话锋来了个急转弯。“老师好久没来,咱们不谈这些。管家!快准备酒菜,我要为老师洗尘压惊。”但是,他发现伯乐那张脸依然冷若寒霜。
师生俩在门外的对话,彩云在屋里听得分外清楚。方到此时,她才猛然醒悟。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爸!”
丫环不及阻拦,她早已一头投进父亲的怀抱,眼中却已充满了泪水。
李传奎不觉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成了茄子色。父女俩相拥片刻随之转悲为喜。春勇乘机拉了下父亲的衣袖,伯乐会意,拉着彩云夺路便走。李传奎迅即朝二名护卫递了个眼色,然后飞奔上楼。两护卫急忙抢上拦住三人的去路。王伯乐不屑一顾,奋力一推,陆振平跄踉倒退数步。伯乐也不再理他,自顾拉着女儿朝外便闯。
陆振平暗吃一惊,心想凭自己十八年的横练功夫,本已在苏南难逢敌手,今日却被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轻易击败。虽然尚未被他击伤,可在行家眼里却已分输赢,倘若被东家察觉,哪他还有何颜面在此混饭?一念至此,不由怒从心起,他本想施放暗器。但转念又想,东家平时喜怒无常,况且这老者又是他恩师,如何使个万全之策,既不伤这三人,又可达到东家的心愿。只见他眼珠一转,迅即从腰间掏出一条绳索,用力朝落在最后的春勇挥去。春勇只觉脑后生风,还没明白是咋事,身子已被卷成一团。陆振平用力一拉,春勇便被卷回原地。伯乐猛然回首,见春勇手足被缚,项中被架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王老先生,你听着!我们东家念你是他的恩师,才给你这么大面子,可你却目中无人。告诉你吧,我们东家看中你女儿,这是你全家的福气,你可不要不识抬举!”说着便扬了扬手中尖刀试图刺向春勇的心口。“你儿子在我手里,识相的快将女儿送过来,我们决亏待不了她,否则我就一刀捅了你儿子!”春勇没法反抗,只是闭目待毙。
“慢着!”李传奎站在楼栏前得意地看着伯乐说道:“王先生,你我师生一场,说白了,你女儿就是我的师妹,伲两家联姻不是天赐良缘吗?你何必这样固执呢?”
“呸!天下黄花闺女被你糟蹋的难道还少吗?我女儿早已许配人家,我们王家世代清白,岂能因此玷污了祖宗。李传奎!我就当没你这个学生,咱们从此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