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不用这么着急。”
“我叫程抒打给你,你把卡号发给他就行。”
寒露卡了一下,沉默以对,换了个话题,“程抒身体好得怎么样了。”
“死不了,放一百八十个心。”
“噢,那就好。”
她打下车窗,迎面呼吸吹来的风,任风将头发糊在脸上一脸,完美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林周言搓着捏在手上的烟,一用力,搓碎了。
花了三个小时到郑漓老家,现场气氛却一直很怪,老人们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其他的年轻人在一旁振振有词,指手画脚说一些难听的话语。
郑漓全然当听不到,满脸堆砌笑容让他们进来,顺道让寒露去陪在楼上房间里独守空闺的詹文静。
寒露依言上楼陪聊天,不甚在楼梯听到娘家的几个人碎碎念“这样的女人要不得,狠毒得都把孩子打掉了”“听说郑漓的姘头来过了,被赶走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言之不尽,滔滔不绝。
“咳咳。”寒露咳嗽两声,吓得楼梯间里八卦的人赶忙跑了。
“文静,我是露露。”寒露敲着房间门,轻声细语地讲话。
房里没动静,没回应。
寒露干脆推开房门,入眼即是尖锐的小刀对准了纤细的手腕子,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划破娇嫩的肌肤。
寒露脑门出着冷汗,浑身发抖,“文静,你在干嘛呢,乖,放下小刀,结婚的时候玩什么刀子。”
詹文静抬眸一笑,“我没想死。”
寒露依旧吓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躲下她手里的小刀,“你在想什么,胆子都要被你吓破了。”
“试试开动脉的感觉。”
“什么?”
詹文静语笑嫣然,“露露,我不会寻死的,你别害怕。”
她笑得很淡然,眼里最后的一线光灭掉了,像个提线木偶。
寒露想要抱抱她,余光瞟到自己胳膊上竖起的汗毛,鸡皮疙瘩丛生。
婚礼进行时詹文静异常温柔,温柔得人人察觉出异样,郑漓视若无睹,在酒桌上劝众人一醉方休,视死如归的气势让大家跟着附和。
寒露占不了几口酒,偏右手边挨着林周言坐着,左手边是詹文静一直抱着自己胳膊,笑得甜蜜蜜地一个个敬酒,最后连寒露都没放过,被迫灌了两杯酒。
这么一轮下来,桌上人都被詹文静来了个大满贯,醉得嘴里说着胡话,就连林周言脸上都出现了一抹红晕,眼里亮晶晶的,程抒则是大快朵颐,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周哥啊,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和寒露,多好的感情啊,是不?”郑漓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摇摇晃晃,明显也喝高了。
桌上的人笑哈哈,醉意十足跟着唱调子,“就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周哥和寒露的在学校里的爱情故事,哎,说得老子都羡慕了。”
郑漓朝寒露举杯,“今儿我是真的高兴,结婚的日子,你俩都来了。话说初三那会儿还是我带你认识周哥,你那时候是真漂亮啊,好多人喜欢你知不知道,偏偏你就和林周言对上了眼。”
郑漓还在絮絮叨叨,寒露坐在一旁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林周言也没动静,在吃东西的程抒早就放下了筷子,嘴里塞着的鸡肉也掉下来。
“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寒露?”郑漓还在空中举着杯子。
良久,寒露才抬眼,扯起笑容,“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什么好提的。”
“那不,可要好好拿出来将往事回味一遍,你和周哥那时候多甜啊。”
寒露苦笑,那时候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我出去上个厕所。”寒露一口气干完杯里的酒,起身往外走。
众人还挥手,说着“别害羞啊,跑什么”之类的话,一个个醉得不轻,还当自己的初高中生,开始噼里啪啦数落起谁谁谁来。
程抒瞥了眼林周言,无动于衷地吃着花生米,手机里又在发消息。
“在和赵茗静聊呢?”
“嗯。”
“咱俩不然也找借口出去溜达溜达?这马上就要入夜了,晚上没个路灯什么都好做,得注意点儿安全。”
林周言手指按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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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在离着屋子不远处的空田地里,蹲在沟边哗啦着打火机,亮一下暗一下,最后闲得无聊将脚边的草堆成一摞,烧了起来。
小小的火堆里不一会儿出现一个人影将她罩住,她头埋在膝盖里没注意看,再抬起头来时直接扑通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寒露仰头去看他,他的轮廓模糊不清,脚前的光东晃西晃,晃得她头脑不清醒,晃得她想起桌上郑漓说的话。
她和林周言的初识于初三,那时候也是刚搬进林家湾,还得挺多人照顾,毕竟当时一个当老师的爸带着两个拖油瓶,上初中的寒露与患病的母亲,两个沉甸甸的负担。
寒露也就跟着转学到林家湾中学,不好不坏的班级,不好不坏的同桌以及她不温不火的性格,都彰显着她的普通,而一切结束于夏天的末尾。
蝉不知疲倦的叫着,落日斜阳里的巷子里,寒露如同往常一样回家,却在巷子里看见正在被人群殴的郑漓,嗷嗷叫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抄起一块砖头就朝对着几个流氓砸了过去,拉着郑漓跑了。
郑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