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大功臣,如此,怎不让吴阶等武将激动莫名!
“向大宋英勇将士致礼!”
十万百姓在卫希颜引领下,齐声高喝口号,呼得一阵,卫希颜突然又激昂喝道:“大宋万岁!大宋必胜!”
李纲目光炯炯,立时附和卫希颜,挥臂高呼大宋必胜。
十万民众的火热激情瞬间又被引转到另一个方向,人潮奔流向前,举臂高呼“大宋万岁!大宋必胜!”簇拥着李纲、卫希颜一行通向北城。
吴阶激动一阵后目光渐转深沉,若有所思凝向执辔徐驰缓行的年轻少相。
这位大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执,清透如玉的颜容仿佛永远冷静如恒,便连十万百姓崇敬拥戴的激烈场面也无法动其心魄,这该是怎样坚如磐石的心境?抑或是看透世间荣华的出世淡定?
吴阶双眉微扬,拂去眼底震荡,跟随前方清灵飘逸的少相,心中沉静无波。
李纲和卫希颜终于抵达北城。在十万百姓的欢呼致礼声中,守城将士只觉个个面上生光,腰板挺得愈发笔直,军容空前的严整,生怕露出一丝不妥便丢了脸去。喧腾直到申时五刻,百姓方渐渐散去。
李纲和卫希颜又驰至西北宣泽门慰问将士,城楼前同样聚拢了西城数万百姓,一番激励下,军心民心空前高涨。
守城大捷极大鼓舞了东京城的军民百姓。当夜,十数万东京百姓提着灯笼,自动自发地加入到修城大军,连夜修补白日战损的北城三门城墙,场面之火热,让人见之为感。
次日一早,又有城中青壮无数,纷纷涌向亲征行营设在北城的临时兵马司,申请加入守城军队。李纲大喜下命令选拔录用,不到半日,便招了三万之众,各分发武备,编队训练,充作守城后备军。
如此,城内守军兵力达到十万之众,至少在数量上,已经大大超过了攻城金军的人数。新帝赵桓对守城益发信心十足,这种形势下,众朝臣自是无人敢提半句议和或南迁之言,否则,便如白时中般,立时遭罢。
卫希颜在朝野上下一片大好的乐观激情中,却有一丝隐忧。宋之意告诉她,这几日惊雷堂安分守己、未有任何异动,倒是在守城大捷后,有不少堂中弟子,踊跃报名参军守城。
卫希颜闻之攒眉,雷动越不动,她心中越不安。表面越平静,怕是风雨来临便越猛烈!
转念又想起雷霜,可秀传讯说她仍在江南未归,估计雷动有意让她避开。卫希颜心下微叹,人生,总有无奈的时候!但愿她和雷霜,不会有持剑相对的一天!
她心中一静,对名可秀的思念便不可遏制地奔涌而出。夜难成寐,希汶熟睡匀息,她披衣起身,抱剑走入院中。
月色下,纯钧剑柄镌刻的隽永雕纹宛如星宿运行,闪动出深邃的光芒。
纯钧,一把尊贵无双之剑!“其华如芙蓉始出,其纹灿如列星运行,其光清如水溢于塘,其利可断岩斩金……”
她手中这柄剑恰恰与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的千古名剑同名,当是可秀有意为之!
同名,不仅仅因了此剑与纯钧同样的雍容清冽如芙蓉出水,也不仅仅因了它与纯钧同样的精致华美和锋利断金……
她唇角慢慢溢出温柔笑容,右手轻轻抚过剑柄,目光深情专注。
可秀,我是你的尊贵无双!你于我,亦是如此!
纯钧剑轻轻贴上脸颊,卫希颜阖上眼眸,眼底隐有润意。
冬夜的寒风拂动单衣,秀立的身姿,在深刻入髓的相思折磨下,隐生一缕落寞和萧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江南,同样的浅辉月色,同样的相思入髓。
月下风中,浅碧衫子迎风拂动,名可秀痴然凝立,长长眼睫下,隐生湿意。
原是,已如此思念她么!
名雅手中提着貂袍从屋中跑出,正要走向院中,却被醒转出房的莫秋情一手按住,食指竖唇,微微摇头,又一手接过貂袍,指指院中少主。
名雅得她示意,点点头,蹑手蹑脚回房。
莫秋情墨琉眸子凝视月下秀影一阵,轻步上前,貂裘覆上她肩,柔声道:“少主,风寒露重,小心着凉!”
名可秀眼睫微眨,隐去眸中湿意,未回头低笑一声,“吵醒你们了?”
“少主身手轻捷,怎会吵醒我们。只是属下心中有事,一时醒转便无睡意,出得房来转转,正好撞上名雅。”
名可秀回头失笑,“这丫头,就知道瞎操心。此番扬州之行,原不该应了带上她。”
莫秋情却正色道:“少主,云公子临行前曾嘱咐,您伤势虽愈,但勿得受寒,以免落下隐患。名雅虽唠叨了一些,待在少主身边却也合宜。”言下对名可秀不爱惜身体微有责怨。
名可秀经她一提卫希颜,思念又起,暗叹一声转移情绪,“阿莫,明晨吩咐铁卫,饭后我们便离开湖州。”
莫秋情道:“少主,不向湖州分舵招呼么?”她们前日方由杭州府起程,晚间到得湖州在客栈住下,尚未进入湖州府名花流分舵。
“不必了!此行原不欲大肆张扬,仅得总堂数人知晓便好。”名可秀眸光望向夜空,思得片刻又道,“阿莫,改变行程,行往常州。”
莫秋情微讶,自湖州北去扬州,往西经江宁府可去,往东经由常州亦可达,但江宁府作为名花流江南东路的分堂口,地位自是比常州重要,并且距扬州更近,少主临行前虽未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