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对于她所谓的解释,蓝漪的目光越过她,投向那个挂在床沿半死不活的薛浔,以及地上残留的一滩散发异味的呕吐物。
显然,这个说法十分没有说服力。
“你要是这么紧张她,自己去找她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往我这里躲。”薛滢忍不住嘀咕,越想越不服:“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既然这么担心她的反应,当初就别到处发疯撒野……”
她偷眼瞄去,话语卡在喉间,再没敢抱怨出来。
在那对冰冷没有温度的视线压迫下,薛滢的脑袋越压越低。蓝漪淡淡敛目,不再理会她:“别忘了当初我是因为什么放过你们的。”
“是是是,帮你看好她、帮你照顾她、帮你好好保护她,我懂我懂。”薛滢公式化点头哈腰,“我这就去办,我现在立刻去找花小术。”
狗腿完的薛滢脚底抹油去无踪影,余留下靠在窗前的蓝漪,以及伏在床沿的薛浔。
不知过了多久,薛浔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他双目浑浊,呆滞地凝向窗口的位置,突然哆哆嗦嗦起来。
蓝漪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目徐徐扫了过来。
薛浔如同惊弓之鸟,他抖得更加厉害,畏惧地匍匐半身,蜷缩起来,全无当日在名品斋的放肆狂妄。
蓝漪似是来了兴致,他抓起一把棋子,拈起一粒弹射而去,打在薛浔的背脊上。他抖了抖,从他口中不停溢出细微的咽呜声,却不敢挣扎也不敢动。
“我说你至于嘛?”
一声嗤笑在室内回荡,蓝漪浅浅勾唇,像是好笑,又像是讥讽:“不就是喂你吃了点腐肉而己吗?”
“又没让你吃人。”
*
苦逼的薛滢为了给蓝漪跑腿,不得不乘车回城里一趟。
她看得出来蓝漪并不纯粹在避风头这么简单,他根本就是存心在躲一个人。
薛滢料想十有八九蓝漪就是在躲花小术,要不然也不必这么迂回宛转地叫她来打探花小术的消息,自己却躲在京郊大老远说什么都不肯出来露脸。
这人明明在对方面前总是期期艾艾胆小如鼠,背过脸来却比什么都要恶毒凶残,简直不要太双标!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得乖乖受其奴役,薛滢忍不住扶额,只觉她的好日子真的是要到头了……
可谁让她那天明明就已经吓得半死,却控制不住鬼使神差跟上他?
谁叫自己明知对方喜欢什么人,还非要不信邪地跑去算什么命?
都是自作孽,都是活该。
薛滢敛起心神,她不打算拐弯抹脚,决定直接就上花家找人去。只是今日她却去得不巧,因为花小术并不在家中。
“不在家?”薛滢皱眉:“那你可知道她去了哪?”
小翠花努力想了想:“小姐好像说要去什么王府找什么小爷。”
“……”
薛滢愕然反应过来什么,险些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她联想到几天前荣国道上发生的那起冲突,为什么当时蓝漪会突然袭击小王爷池镜,难道这是一个说不清理还乱的三角关系?还是说花小术终于厌弃了蓝漪这个反复无常的疯子,决定改投小王爷的怀抱要跟蓝漪掰了?
不怪乎蓝漪躲起来不敢见人,不怪乎他甩了??
薛滢神情凝重,内心汹涌,立刻命人马车调头快马赶去安宰王府。
她不清楚那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清楚真实情况是什么,可如果这件事被蓝漪知道了——
真的要完。
马车横冲进撞向前行驶,薛滢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安宰王府,立刻跃下马车往王府大门夺命狂奔,誓要挽救当前颓势——
结果还没跨进门,薛滢的小身板就被拎起扔了出来。
“……”
她忘了这里是王府,不是阿猫阿狗随随便便想进就能进的公众场所。险些五体投地的薛滢颓丧地面树思过。
姗姗来迟的花小术远远瞧见那个挫败的背影,不禁走过来问:“薛滢?”
薛滢浑身一震,迅猛回头,二话不说扑住花小术,然后把人往马车里拖。
花小术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被粗鲁地按倒在车厢里,膝盖背脊都硌得生疼,忍不住皱眉:“你干什么?该不会又想绑架我吧?”
完成一系列掳人动作的薛滢喘着气抹着汗,气呼呼地瞪她:“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和小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花小术神情古怪地看着她:“我和小王爷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薛滢双耳一动,下意识捂住花小术的嘴。
车外传来了细细交谈的声音,有男有女,听上去还很年轻。
薛滢挑帘眺去,花小术忍不住也凑过去往外探一眼,从王府里面并肩而出的两人正是池镜与孙静蓉,两人容色舒缓神情放松,似乎正准备一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