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花小术受伤了,蓝漪的反应差点要拆天。幸亏楠木并没有直接告诉蓝漪花小术的伤因谁而起,否则薛滢只怕小命不保不能幸免于难。
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躲了好几天的蓝漪再也忍不住了,入夜就潜回城里,悄悄找来了花家。
借由夜明珠的光芒,蓝漪看清了花小术手上的擦伤。虽然擦皮的位置没有白天看起来的那么狰狞恐怖,可是蓝漪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坏了。
蓝漪颤巍巍地掏出宫里御医特治的凉膏,小心翼翼地就着夜明珠的光给她涂抹伤口。也许是触摸的伤口太疼了,花小术的手微微瑟缩,眉心无意识地蹙拢起来。
这是他的小术,他千般呵护万般疼惜的小术受伤了。
蓝漪心疼得厉害。
他要把发生事故的酒楼拆了,他要把刮伤小术的窗栏烧掉,他要那家酒楼的掌柜也尝尝生生剜掉一层皮的滋味——
“……谁?”
嘴里的碎碎念卡在喉咙,因为他无意识地收紧力道,把花小术疼醒了。
花小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咕噜滚动。她轻揉双眼仔细再看,屋里却已经没有人了,有的只有地上的什么东西,散发着荧色的淡淡光芒,照亮了小半个地板角落。
花小术起身下榻,捡起那个被遗留下来的夜明珠。她细细打量一眼,又注意到榻边放着一个开盖的小药罐,以及自己房间那扉被撬开的窗……
“你躲在这里,是想让我发现你,还是不想让我发现你?”
被雨水打湿的垂丝掉着水珠,蓝漪盯着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地面被泥土吸收,低声呢喃:“我不知道。”
蓝漪就躲在窗外,只稍花小术探出身来,就能够看见躲在窗下的他。
他可以逃得远远的,可是他没有。他也可以不躲的,可他却还是跑出去躲了起来。蓝漪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是想让花小术发现,还是不希望被她发现。
花小术双肘撑在窗栏上,低头看他:“你落下了不少东西,就算不跑我也能知道是你。”
蓝漪的声音有些沮丧:“也是。”
雨水落在指尖湿沥沥,花小术仰望暗沉的夜色:“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蓝漪讷然低语:“是你不让我来的。”
花小术静默片刻,又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去一个不必承受怒火的地方。”
“……”
花小术怫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生你的气?!”
“我知道,所以我还不能见你。”
花小术愣住,她低头看着窗下垂头丧气的人:“那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躲到能够说出来告诉我为止?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蓝漪仰起脸来,沐浴在绵绵细雨当中:“我听说你受伤了。”
花小术支颐:“哦,然后半夜趁我睡觉撬我的窗偷偷摸摸爬进我的房间里头来?”
蓝漪低头:“我忍不住。”
花小术心中五味杂陈:“你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蓝漪支膝起身,定定地看着她,轻声反问:“小术,因为是你,所以我从不觉得这样做的自己是傻。”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好好爱你。”
花小术渐渐沉默,而蓝漪也静静看着她。雨水打在窗棂上,淅淅沥沥,越来越大……
蓝漪抹过涔湿的浏海,耷拉脑袋:“小术,我可以进去吗?”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站在窗外的蓝漪浑身湿透了,花小术轻吁一声:“你不是早就已经进来了吗?”
蓝漪瞬间恢复活力,手脚麻利地攀窗进屋。
第62章 你在向我表白
花小术没有点灯,就着蓝漪带来的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光,找来阿爹换洗过的干净衣袍让他套上,然后盯着他把头发擦干,这才安心地坐回旁边的鼓凳上。
如此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大半宿,花小术原本就是被蓝漪吵醒的,这时已经很犯困。可是蓝漪没有离开,再困她也不能自睡自的,被人盯着看一宿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很羞耻……
尽管在她所不知道的无数个夜晚,蓝漪已经不只一次这么干。
或许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危险,这样的行为也属于不道德,但是作为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窥探者,蓝漪敢指天发誓他从来没有在小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做出任何逾矩行为。他就连趁机偷香都不敢,除了偶尔给她掖被角,最冒险的一次要数今晚暗戳戳碰她的手给抹膏药。
然而夜路走多终究是会被抓的,侥幸心理果真要不得。
被抓现行的蓝漪一度心虚到无地自容,他紧握小药瓶,故作很正经地转移话题:“这是宫里的药,对擦伤很有效的。”
花小术浑不在意地瞥过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
蓝漪素来不擅长在花小术面前撒谎,尤其圆谎是件不容易的技术活:“……楠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