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谨地上前:“夫人,老奴将人带到了。”
花小术紧随其后,乖乖来到太长公主跟前,学着浣嬷嬷恭恭谨谨地唤:“老夫人好。”
贤荣太长公主没有答应,而是微眯双眼,细细打量花小术。
约莫是她周身贵气慑人之极,花小术被盯得寒毛直竖,脊梁骨绷得死直死直。但见贤荣太长公主深锁的眉宇一松,倏忽拍案:“好!”
“……”好?
贤荣太长公主一笑,登时显得慈眉善目起来:“阿浣,你快看看她的眉目,是否更像松儿一些?”
“……”松儿??
浣嬷嬷恭顺地颌首:“方才老奴仔细瞧过,姑娘长得确实更像松少爷多一些。”
贤荣太长公主再一次拍案叫好,眉梢眼角全是喜色:“像爹好,自然还是像爹好。”
花小术心中一怔,这时浣嬷嬷轻咳一声,提醒说:“夫人,姑娘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
贤荣太长公主笑声顿住,露出了然之色:“是了,什么也不说的确更符合他的脾性。”
她将双目转向蒙圈的花小术,细细琢磨:“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小术、对,小术对吧?”
太长公主一边握着花小术的手一边抚摸她的发旋,笑眯眯道:“长得真好、真标致。”
面对这样热情如火的老人家,花小术表示很无措,眼巴巴向浣嬷嬷求救。
浣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无视花小术的一切讯号。这时贤荣太长公主已经从重见故人之女的激动中缓过劲来,她把花小术拉到身边的位子坐,谆谆道之:“小术啊,你少不知事,加上当年你爹举家搬离京师,很多事没听说过也是情有可原。”
太长公主轻拍她的手背:“这声老夫人以后别叫了。若论辈份称谓,你应唤我一声祖母。”
花小术默了两秒,嗓子一悬,咋舌错愕:“祖、祖母?!”
只见贤荣太长公主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乖,我是你祖母。”
第23章 看见了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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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荣太长公主托起茶盏细细品茗,秘瓷釉色纯净如冰,方山露芽芬香四溢。
太长公主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朝廷贡品,公主府的一切皆是比对宫廷深闱。饶是公主府邸建址甚远,却丝毫无碍于彰显太长公主尊贵崇高的身份地位。
这方山露芽的滋味花小术没有细品,先牛饮一口压压惊。
贤荣太长公主看她喝得又猛又急,连忙给她顺顺背,生怕花小术噎了呛着:“慢点喝,不着急。”
浣嬷嬷体贴地重新呈上一杯,花小术干瞪那杯雾气袅袅的香茗,半晌方幽幽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虽说时隔多年再回京师,幼年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而她的确缺失过部分与某人有关的记忆,可这并不代表她好糊弄。
毕竟时隔已久,她不敢笃定地扬言说从未见过贤荣太长公主与浣嬷嬷,但是花小术能够百分百肯定地表示小时候 她的身边压根就不曾出现过名为‘祖母’的这种人物!
而且阿爹怎么就成了贤荣太长公主的儿子呢?这从根本上就已经说不通。
估且不论贤荣太长公主膝下有几个儿子,但她那声名鹊起家喻户晓的战神儿子,就连曾经身在穷乡僻野山旮旯里的花小术也听说过,不巧近来听说的频率还有点高。
威远侯之大名如雷贯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姓乔,这一点花小术还是知道的。
可千万别说阿爹其实是贤荣太长公主私生的,她不信!
花小术笃定地表示,绝不信!
贤荣太长公主得知她不相信的理由之后,掩唇失笑:“傻孩子,当然不是。”
花小术反应慢半拍:“……诶?”
贤荣太长公主贞洁有名,对已故的乔老将军情深不寿至死不渝,坚贞不二至诚感天,无论是先帝生前抑或是当今圣上都不只一次对她大为褒赏。
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是看在自己嫡亲姑母/姑祖母的这一层身份上给的面子。只不过贤荣太长公主本身在民间确实颇具声望,尤其在妇孺之间以及文人墨客之中格外突出。
倘若真有什么私生子,是不可能在天子百姓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作假掩饰了这么多年。更何况依太长公主历经三朝的身份地位,要想改嫁甚至包情人圈面首绝对无人敢说一句,哪会稀罕什么贞节牌坊,压根就无需做得这般迂回隐晦。
浣嬷嬷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松少爷打小养在夫人膝下,如亲如故如家人,说是夫人的半个儿子亦不为过。后来花家家里没人了,夫人索性认干亲将他收作干儿子。是以论及辈分称谓,姑娘唤夫人一声祖母没错的。”
若说花家与贤荣太长公主有什么渊源,还要从她的驸马,也就是已故的乔老将军说起。
花小术的亲祖父是乔老将军麾下一员心腹将领,花家祖上血脉单薄,家中人丁很是不旺,适逢那时世道不平天下乱,花老爹整日随军在外征战沙场,家里独独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