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见了,可吓死我了。”
花小术顺着她的意思坐在榻沿,轻声解释:“方才我在风乐阁遇见小王爷,就与他出去聊了几句。”
“池镜?你遇到他了?”蓝霓神情一怔,抓住她的手紧了紧:“他没说什么吧?”
花小术却反问:“霓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他该对我说什么?”
蓝霓眉心一跳,舒眉笑说:“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想到你与小王爷居然认识。”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他与我自幼熟识,我们都在白夫人那里学过乐理。那时我学的是琵琶,而他学的是笛子……巧合的是蓝大哥学的好像也是笛子。”说到此时,花小术偏头看她:“霓姐姐,你知道蓝大哥是什么时候拜白夫人为师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蓝霓轻敲脑门,作苦恼状:“可是这么久以前的事,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不需要特别具体,大概的时间呢?”花小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既然同为为白夫人的弟子,学的又是同一样乐器,为什么蓝大哥却说他并不认识小王爷?可我与小王爷是在同一时期拜入夫人门下,如果蓝大哥与小王爷并不在同一时期学的乐理,他又是怎么与我结识的?”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蓝霓被问得语塞,渐渐沉默下来。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说,可话到嘴边只有苦涩。花小术声音涩哑,低喃道:“霓姐姐,蓝大哥真的拜过白夫人为师吗?”
“小术,你在怀疑什么?”蓝霓轻轻按揉眉心,眼底滑过一道芒光:“你在怀疑小漪?”
花小术眼里闪过挣扎之色,她恹恹地垂首:“对不起。”
蓝霓捂着花小术的手背:“你不需要对我道歉,其实你不需要对任何人道歉的。”
“可是霓姐姐,我好乱。”花小术只觉脑子陷入一片混乱,她的心更乱。
因为曾经遗忘,因为蓝漪不说,彼此之间拥有太多的问题与不确定性。一直以来,这就是她与蓝漪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比起沉浸过往,她更倾向于直面未来。
打从决定尝试接受蓝漪的那一刻起,她努力试图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无论曾经彼此的关系多糟,无论所谓的过去是有多坏,她答应过蓝漪的,她愿意不计前嫌。
曾经的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能够重新回想起来,一切就会变好的。
可如果,问题构建的基础打从一开始就存在弊端与漏洞呢?当所有的既定认知被全盘推翻,就连提供这份信念的源头本身都是假的,这让她怎么去不计前嫌,怎么去相信他?
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令她永远无法寻找到真正的事实真相,她根本无法分辩何谓真何谓假。如果蓝漪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的,倘若她从未走出蓝漪的谎言之中,是否意味着她眼里看到的一切、包括蓝漪这个人都是虚幻的假象?
蓝霓平静地看着她,温声开口:“小术,别这样。”
“毕竟……小漪他喜欢你。”
花小术身子轻颤,微微睁大双眼。
“你知道的,小漪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孩子总是比较偏执、无羁,他们往往没有顾忌,也不懂顾虑。”蓝霓温柔地捧起花小术的脸,轻抚她因痛苦而深拢的眉心:“所以何必这样痛苦呢?”
那双水色潋滟的温柔瞳眸逐渐变得凉薄起来:“你只要知道小漪喜欢你,不就足够了吗?”
“霓姐姐,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吗?”花小术愣愣地看着蓝霓,双手紧攥裙摆:“为了他的喜欢,就可以一而再地欺骗我隐瞒我。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认为,就连我的遗忘也是他的一种算计?”
蓝霓颦蹙眉头,她悻悻地松开手:“小术,你太较真了。”
“有时候有些事不能过于较真,即便什么也不知道,该过的日子还是在过,你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不是吗?”她素指一点,点在花小术的额门前:“你看你现在这样,又是何苦呢?”
“可是,霓姐姐。”花小术慢慢握住蓝霓的食指,将她的手抓了下来:“我是为了知道答案才回到这里来的。”
曾经的她畏惧蓝漪,也厌恶蓝漪。因为他的行事总是不计后果不惜一切,他能够以伤害自己达成目的,也能够以伤害别人来成全自己。
花小术一直都知道,蓝漪是个过份极端的人。
正因为他走的每一步都充满算计,所以花小术从来都无法相信他的初衷有多么纯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蓝漪所谓的喜欢,那对她而言这根本就只是满足私心的借口。
较真?曾经大哥也是这样说过她。
因为太过较真,以至于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蓝漪一而再的偏执与算计。曾经花小术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人,直到楠木告诉她说,她是蓝漪的原罪,是她令蓝漪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花小术信了,真的信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确遗忘了记忆,遗忘了有关蓝漪的全部记忆。零碎的记忆碎片令她感知曾经美好,同样令她感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