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弄眼。她气道:“你傻呀。这一切都只是洧浔的推测,她要是能确定,不用在这审我俩,早带着人该干嘛该干去。我俩真要招了供,就再没价值,到时候就该就地正法了。”
眭子隽委屈:“可她猜得没差呀!”最要紧的是,她感觉到游清微身上的杀气。她看游清微以前的行事,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合作,小命就悬了。
乱淮听到眭子隽一句话就又漏了风声,气得只想把眭子隽的嘴缝上。
游清微想不明白,问道:“白太焕拘了城隍想做什么?”
满屋子的人都想不明白。
晏听雨想了想,说:“我听爷爷说这块地头上的阴灵鬼邪是从城隍庙被拆后才逐渐成气候的。这之间应该有关系,会不会是为了扶植妖灵协会?”她说完,朝眭子隽看去。
眭子隽扔给晏听雨一记白眼!
晏听雨冷冷地瞥了眼眭子隽,对屋里众人说:“不管是为什么,我觉得先把城隍令取到手是没错的。”
游清微还在琢磨城隍令、白太焕、妖灵协会之间的联系。白太焕是在筹备死后转修鬼道的事,那么,拘城隍显然跟转修鬼道有关。她把之前晏听雨透露给的关于白岑溪以及刚才洧浔说的话,联系起来琢磨了遍,一丝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叫道:“香火!”
左小刺“哎?”了声,说:“游骗子,你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游清微说:“白太焕要修鬼道,他谋城隍令是为了谋城隍的香火。他有城隍香火就不需要子孙供奉,所以他才不怕冤孽血咒报应在子孙身上,行事才能这样没有顾忌。”
左小刺不太明白地问:“然后呢?”
游清微说:“他这一切都是在为死后修鬼道做准备,而修鬼道得有阴墓。”
左小刺瞬间想到了保安鬼观,以及鬼道三人得了三个风水宝穴就死心踏地的帮游清微,还有之前他们走阴遇到的那鬼村阴阳井下面的鬼墓。她低喃道:“这样看起来还真像!”她的眼睛一亮,说:“游骗子,找到白太焕的阴墓,砸了它。”
乱淮闭上眼,心直往下沉。这些人真就是人精,一点蛛丝蚂迹就能让她们推测出这许多事。她感觉到游清微的视线投来,睁开眼朝游清微看去,她的嘴角一挑,说:“你既然那么聪明那么能猜,事情都让你猜出来了,还看我做什么?”
眭子隽赶紧大叫一声:“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乱淮气叫道:“眭子隽,你发什么疯?”
眭子隽喊:“不招就要死了!”
乱淮气道:“招了才死!你当他们什么都能猜出来?”她冷声道:“一步错,生死之别。要是他们只凭猜测就贸然行事,民间宗教协会早没了。他们冒不起这个险,他们赔不起这个损失。”
游清微轻笑一声,问:“乱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俩吗?”
乱淮说:“你们审了我俩半天,这问题不用问我了吧。”
眭子隽这回是真快哭了。她对乱淮说:“淮淮别犟了,游清微逮咱俩跟杀钱泉的目的是一样的。她要从我们这里问白太焕的事情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是要铲除白太焕的帮手。”
游清微愣了一下。眭子隽这会儿倒是挺有眼力劲,不犯浑装傻了?
眭子隽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降,要么死。”她大喊一声:“我降!”
乱淮的心头一沉,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问了句:“小十他们怎么办?”
眭子隽一愣,她眨了眨眼,说:“一起降!”
乱淮沉沉地叹了口气,她盯着眭子隽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咱们和净角鬼王有八拜之义,就算不能为他报仇,眭子隽,这个降字你说出来,不觉得羞愧么?你拿什么面目去面对生旦丑三位鬼王?你拿什么面目去见折了至爱的曾珏?”
事关生死,眭子隽难得严肃起来。她说道:“净角丑王遭难的时候,生旦丑三位鬼王见有危险,弃下生死兄弟自己逃了。他们仨回头要是想让我们为净角鬼王的死去死,那就让他们仨自己去死好了。再有曾珏,他在阴路见到鬼道三人都绕道走,面都不敢露。他要是敢出来报这仇,我这当老大的亲手给他递刀子。他敢吗?他自己都不敢报仇,凭什么让我们用命去填他的仇!”
乱淮被眭子隽的话噎了把。她的顾虑是双方的仇结得深,再有人与鬼之间的隔阂,降,只怕降了就更没有活路。
“我们求的是让日子好过一点,不用再冒危险吸人精气过活,不用再受阳世罡风刮骨的苦,我们求的不是死。”她盯着乱淮,说:“白太焕杀路无归,他连一丝风声都没给咱们透。我俩被逮,他摆开阵仗却没有一个人杀过来救我们!他把自己的儿子、儿媳亲手炼成厉鬼,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连自己的子孙都下得了毒手……”
乱淮沉沉地叹了口气,凝神思量,许久不语。
满屋子的人被眭子隽的那句“他把自己的儿子、儿媳亲手炼成厉鬼”给惊着了。晏听雨震惊地看向眭子隽,问:“你是指……你是指……是指白岑溪的父母?”
眭子隽回了晏听雨一句:“白岑溪已经有所察觉,不是吗?”
晏听雨怔在当场。她好一会儿,才说出句:“虎毒不食子啊。”
眭子隽对游清微,说:“我和淮淮要是死了,妖灵协会必然会落在白太焕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