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阳火符燃在身旁驱散周围的煞气和阴气。
旁边的警察见到游清微拈起一道符,手一挥,那符就燃了起来,然后化成一朵温暖的火焰飘在离她约有一尺远的地方随着她的步法移动而移动,那眼睛都看直了。
游清微下了楼,刚到地下室就见到两个道子堂的人在那收拾鬼瓮,这鬼瓮还是协会统一制出来的鬼瓮,专程用来封那些不好消灭的大鬼、厉鬼用的。
路无归看着那些鬼瓮,“哇”了声,手指搁在嘴边,馋得抿了抿嘴,说:“成色足,一定很好吃。”她看向游清微,说:“这种鬼是有人特意用怨尸尸油养出来的,很补的。”
游清微只觉肠胃一阵痉挛,差点就吐了。她用折扇指着路无归说:“不准!”她见路无归那小眼神活脱脱地写着:“那我偷吃”,气道:“偷吃也不行!”觉得这话威慑力不够,又加了句:“你要是吃这些鬼,以后不准亲我。”
路无归想了想,在吃大补的鬼和亲游清微之间,她还是喜欢亲游清微多一点。她说:“好吧,我不吃鬼。”她心说:“我吸这里的煞气和怨气。”怨气和煞气越重的鬼越厉害,她回头再多吃点香火把煞气和怨气炼化掉,就能够转化成纯正的鬼力滋养己身。她的心头拨着如意算盘,飞快地朝着煞气和怨气的源头飘去。她心说:“难怪把我拦在了外面,原来这里有这么多好东西。”
游清微跟在“跑”得飞快的路无归身边来到地下室角落,见到一块翻板掀开,露出一条长长的楼梯。
守在台阶旁的道子堂的人见到她和小路过来,打了声招呼就放了行。
游清微踩着楼梯往下,只见这里的墙壁湿得整面整面地淌水,气温比地面低了足有二十度。
很显然,那些怨尸和用怨尸尸油养出来的路无归说的大补的鬼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里的阴气极重,已经不适合用电灯,燃的是油符和符火。
有两个法医在场,他们已经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身上镇着符站在旁边,吩咐道子堂的人按照他们说的收拣尸骨。
而他们捞尸的地方则是更里面的一个大黑池子前,那阴气和煞气就是从黑池子里扑出来的,与之相随的还有臭气熏天的尸臭味。
游清微用力地堵住鼻子也压不住那汹涌的呕意。她冲到旁边,对着一个废弃的褐色陶罐底大吐特吐,等吐到一半才发现那陶罐是拣尸骨的鬼瓮,游清微顿时想吐又吐不出去,想忍住但更觉恶心,憋了一会儿,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心里问候了白太焕的祖宗八万遍。姓白的先人养出这么个祸害子孙,还不如生下来就掐死算了!
游清微吐得胃酸都出来了,那鼻子让尸臭味折磨得都闻不到味了,她这才觉得好了些。
她苍白小脸,走到那黑色的池子边。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吐完了,哪知道她只看了一眼,就又冲到角落里吐黄水去了。
那黑池子……满池子的变成黑色的血水混着尸水堆着无数的尸体碎块,池子里不知道还养了什么,正在汩汩地往上鼓着水泡。
池子上面的符用符网拉着,贴得密密麻麻的。
道子堂的人拿着长杆挂钩在那捞着尸体,旁边的法医让他们把那一具具高度腐烂、甚至烂成白骨的尸体分门别类地放起来。烂成白骨的,根据颜色不同分辩出年代不同,分别放在不同的尸袋中。有人体组织的,根据腐烂程度不同分别放置……
游清微刚吐完,就听到路无归在池子边大喊:“里面有血婴,好多血婴!”
正在捞尸的道子堂的人听完,手一哆嗦,扔下那捞尸的长杆齐刷刷地连退七八米远,一个个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长剑严阵以待。
原本汩汩翻涌的血池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随着路无归的这通叫嚷,血池里的东西都吓得不敢再闹腾。
游清微则让“好多血婴”震住了!
血婴是种邪术,那是将六七个月刚成人形但没足月的婴儿活生生地用母体里取出来,再用其母的血肉喂食,以血祭养,再配合一些令人发指的邪术炼制出来的鬼物。这算是养小鬼的一种,但却是最惨无人道的一种。
她怎么都没想到,白太焕的宅子里居然有这些!
白太焕还是民间宗教协会的人!
这可真是灯下黑!
路无归一把捞起道子堂的人扔下的长杆,对着血池就戳了下去,然后喊:“上来!”她把手里的长杆一挑,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覆满鬼鳞、尖嘴獠牙、指甲锋利如钩约有一尺长的瘦小婴儿被捞了起来,那婴儿一出水,看到路无归似是惧怕至极,发出“哇哇”的婴儿哭声,那声音像钢针般扎进人的脑海,痛得屋里的人大叫一声抱住了头。道子堂的人连手里的剑都丢了。
游清微的身上更是泛起了一层白色的鳞光,她迅速镇了道青龙镇身符护住自己。
那血婴哭得惨,嘴巴张得大,不仅露出了满嘴牙齿,还露出了嗓子眼处的一颗只有乒乓大小的女人的脑袋。那是被孩子吃掉的母亲所化的厉鬼。此刻,对着路无归,那鬼母也不敢出来,在那孩子的嗓子眼满眼恐惧地看着路无归。
子母血婴!
游清微震惊得无以复加!森森寒意弥漫全身。如果不是头上有符网,如果捞出这子母血婴的是路无归,估计这会儿这地下室的人已经没两个活着的了。
路无归皱眉,说:“好吵!”又把那被她用杆子挑起来的血婴扔回血池中。
那血婴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