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面镜子,晃得她眼花,好在有老鼠挡住镜子。在井壁上,还有许多符光穿透老鼠朝她飞来。她心说:“井里有符啊。”她赶紧让这些老鼠把符给啃了。
随着她一声令下,这些老鼠把井壁啃得簌簌地往下掉渣,整个井壁生生地被啃去了寸余深。
老鼠给她让开路,她下到井里,就见井壁居然修成了不规则的台阶状,旁边还有一扇镇了符的防盗门!符已经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防盗门完好无损,但是,防盗门周围的砖石则被啃得渣子正下往掉。
路无归看见老鼠啃这些石头,啃得牙齿都出血了。一拨老鼠的牙啃断后,又换一拨,不多时就把这大门的周围给掏空了,“轰”地一声,防盗门倒了下去,露出一个蜿蜒着往下的台阶。
老鼠“吱吱吱”地往台阶下涌去,跟疯了似的。
路无归感觉到台阶往下近十米的地方,有很恐怖很可怕的东西,她大叫“回来”,老鼠全不听她的,拼命地往下涌。她估算了下她要挖坑的地方和有可怕的东西相距的地方,赫然惊觉居然是同一处。
路无归赶紧把那些她能指挥的老鼠撤去,至于那些离得近不受她指挥的老鼠,就全……跑井底下去了。她听到井底下传出大鬼的尖啸声,那鬼的啸声中气特别的足功力相当深厚。路无归的心一紧,赶紧飞出井,飘到脸色发白的游清微身边,说:“游清微,我们快跑,我挖出来厉害的家伙了!”
游清微默默地看了眼路无归。东西都被你挖出来了,祸都闯下了,这会儿想跑不觉得晚了吗?
鬼一的声音飘来:“发生什么事了?”
鬼二:“似乎有相当厉害的大鬼?”
游清微的心头一喜,一回头就见到那三只鬼道出现在身后。
鬼三说:“先别管这个!先逮子母血婴,不然万一让这大鬼捷足先得咱兄弟就该哭了。”
游清微见这哥仨没有调头就跑,略松口气。她朝子母血婴在的那栋楼指了指。
鬼道三兄弟一溜烟地就奔了过去。
三兄弟刚到门口,鬼一就喊了声:“好多怨尸!发财了!老三,别忘了一会儿出来把怨尸的怨尸珠和钉魂针拔走。”
游清微突然觉得这三兄弟来这里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白太焕害死那么多人作了那么多孽,却平白给鬼道三兄弟做了嫁。
井里又传来一个声音:“救我——”
路无归侧耳一听,竟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她说:“这声音好熟悉呀。”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归归,救我!”
路无归吓了一大跳,她刚凝成的人形差点不稳散成血雾。她对游清微叫道:“它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它居然知道我叫小归归。”
脸色很不好的陈老头和季老头一齐看向这只闯下祸事的大鬼妖。“小归归”这小孩子的乳名搁在大鬼妖身上,实在……有点违和。
游清微也听见了,惊疑不定地看向路无归,她心说:“在这个城市,还有这种级别的跟路无归熟的大鬼?”她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有。
那声音又喊:“小归归,我是老爷爷。”
游清微问:“小闷呆,会不会是能够看透人心的什么妖物?”
路无归歪着脑袋想:“老爷爷?”是有点熟悉哦。她冲到井边,喊:“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了你了!我死过好多回,忘了好多事,前几天还让雷给劈了。”
“小归归,你记不记得你最喜欢听我讲故事?”
路无归:“哎”了声,说:“有吗?那些故事不是爷爷跟我讲的吗?”她隐约记得有一个老头子经常坐在河边跟她讲故事,还教鬼文和画鬼符。可是那老头不是爷爷吗?对哦,爷爷是在家里教的,没在阴河边教。她好像把有些事记混了?
“许道公懂个屁的鬼符!”
游清微的眉头一跳,心道:“他竟然知道许爷爷。”她几步上前,抱拳道:“前辈,晚辈保安观弟子游清微,敢问前辈是何来路?”
“游?你跟那截化龙造化的游道法是什么关系?你身上有那条蠢蛟的血咒,你是游道法的后人?”
陈老爷子、季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一旁道子堂的人都聚了过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井边。
游清微汗水都出来了,硬着头皮答道:“游道法是我爷爷。”
“你是游敬曜的女儿?”
游清微震惊了!您老连这都知道!
那大鬼又说:“既然是故人之后,赶紧把我救出去。”
游清微心说:“可我不知道你呀。”她心说:“莫非是鬼观里的大鬼?”她又觉得白太焕即使能够找到柳平村,也没那本事抓到鬼观里的大鬼。白太焕要有从鬼观里逮走大鬼的本事,早把她和路无归收拾了。
游清微对路无归说:“小闷呆,你赶紧想想下面的那位是什么来路。”
那大鬼说:“这个,丫头,你把我放出去,我的身份来路可以慢慢说。”
路无归突然叫了声:“哎呀!”
大鬼语带惊喜地问:“你想起我是谁了?”
路无归叫道:“你吃耗子!你明明是鬼,居然吃活物!”
游清微“噌噌噌”连退十几步,“哗”地一声展开了手里的折扇。
大鬼怒:“说得你好像没吃过耗子似的!”
路无归说:“我才没有吃耗子。那些耗子是我召来挖白太焕家的地基的!你居然把它们给吃了!”
大鬼怒道:“本……我被关了这里二十九年,让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