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觉得晏听雨可讨厌了。她都假装她不记得这事了,晏听雨还要拆穿出来。她说:“冤有头债有主,白太焕干了那么多坏事,他的儿媳妇要找他报仇,就让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呗。”
游清微皱眉,说:“我们现在担心的是金沙他们会因为跟白岑溪在一起而对上鬼母。”
路无归说:“金沙他们会跑的呀。眭子隽、乱淮跟万鬼鬼母就是一个窝的。之前眭子隽和乱淮说过的呀,城隍令在他们手上,万鬼窟是他们的地盘,白太焕手上有城隍,妖灵协会跟白太焕合作又相互牵制。”
左小刺一脸茫然地说:“我怎么听糊涂了?”
城隍把城隍令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对路无归说:“除恶务尽,万鬼鬼母对付不了白太焕。”
路无归“啊?”了声,一副“你不要骗我不懂”的表情看着城隍,说:“万鬼鬼母一爪子就能挠死白太焕。”
城隍说:“万鬼鬼母不过是白太焕布来谋城隍令的一枚棋子而已,白太焕敢把万鬼鬼母炼成鬼母放在这里谋取城隍令,就有办法挟制它。去晚了,一旦万鬼鬼母被白太焕控制住,到时候我们跟白太焕就得有一场生死恶战。小归归,你总不会是希望白太焕让万鬼鬼母来杀游清微吧?”
路无归愣愣地眨了眨眼,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城隍骂了声:“笨!”,说道:“白太焕手上捏着白岑溪当人质,你说,万鬼鬼母听不听他的?”他见路无归不相信的模样,说:“我告诉过你,当鬼的,越厉害的厉鬼,脑袋就越笨,往往都是一根筋的蠢蛋,记得不?”
路无归点头,说:“记得。”
城隍说:“我让眭子隽、乱淮他们冒险去救白岑溪,就是因为这万鬼鬼母跟我谈条件,让我们用她的女儿来换城隍令,我们把白岑溪给她,她就给我城隍令。”
路无归指指城隍,说:“城隍令……她给你了。”
城隍说:“她刚脱困,脑子不好使。这是许多鬼通有的毛病。”
路无归说:“你都拿到城隍令了,不需要白岑溪了。”
游清微头疼地揉揉额头,说:“现在是金沙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拿到城隍令,并且,白岑溪很有可能还在白太焕手中,白太焕会拿白岑溪当人质威胁鬼母,让鬼母把来杀我们。”她顿了下,说:“总之,白太焕、李泰兴必须得死!城隍令拿到后手,就去找他们。”
路无归“哦”了声,说:“好吧。”她辩认了下方位,又算了下路程,往阴河方向一指,说:“那边!”
左小刺看路无归先指着右前方,又往左前方指说走那边。她指着右前方问:“白太焕和白岑溪在这边?”
路无归应道:“对呀,白岑溪和白太焕在一块儿。”
左小刺心说:“这不重点好吧。”她朝左边一指,说:“那我们为什么要走这边?”
路无归说:“因为活人是从这里穿不过去的,得从左边沿着阴河绕过去。”
城隍说:“小归归领路吧。”
路无归领路,先领他们往阴河去,又再沿着阴河河岸边走。
晏听雨走到路无归的身边,喊了声:“小路大师。”
路无归斜眼打量眼晏听雨,又扭过头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晏听雨,说:“原来你身上附着的是这个呀。”
晏听雨问:“你认识?”
路无归说:“不认识。”她又顿了下,说:“不过,看气色就知道是墓里面出来的,跟万人坑那尸王墓如出一辄。”
晏听雨被路无归的话噎了下,她又再想起自己也漏过一回路无归的老底,便当是一人一次扯平。她说:“我小时候好奇去探过尸王墓,有幸没死,沾上了尸王的尸妖气,虽然炼化为己用,也算得了点机缘,不过,到阴气稍重的地方就会变成这鬼样子。”
路无归听晏听雨说她进过尸王墓,眼睛一亮,问:“里面好玩吗?”
晏听雨摇头,说:“不好玩。”
路无归看她的表情很凝重,一点也不像是说笑,便打消了进去看热闹的心思。她想了想,说:“不对呀!只是沾上尸妖气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她看向城隍,说:“鬼爷爷,你说是不是?”
城隍说了句:“吃了尸妖丹才这样。”他看了眼晏听雨,说:“你死后得以青铜铸刻镇尸符封棺,葬八蟒锁尸地才行。”
晏听雨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心说:“我真该听爷爷的不来这一趟。”她死后要怎么葬她自然清楚。城隍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周围这些同行们听的。她说道:“放心,待我死后,要么火葬,要么找个没人的深山老林子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
她这话,谁都没信。
游清微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别成第二个白太焕就行。”
晏听雨没好气地叫道:“我是那样人的人么?”
游清微轻笑一声,说:“谁知道!”
晏听雨投降,说:“行了,我们能不能不玩这大家一起相互揭老底的游戏?”
游清微轻哼一声,说:“行啊,那就说说你们下来做什么呗?”
晏听雨说:“帮忙。我们也想早点料理了白太焕和李泰这两个祸患。”她顿了下,说:“他们不死,协会的剩下的这点力量也会被他们蚕食掉。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命,谁能做到无动于衷?”
游清微没接她的话,继续埋头赶路。
阴河的路不好走,好在大家食物和水都带得充足,又有路无归、大白、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