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沉,滚得浑身都是泥。她悲愤地喊道:“你铺路啊!这时候给我金箔钱有毛线用啊!”
路无归说:“哦”了声,又取出几道符,引发符力后将符打出去,一声:“太极无极,阴阳借法,移尸叠骨,百鬼铺路!”又在三人旁边铺路条符路。
三人浑身是泥地爬到符路上。
左小刺回头看了眼自己浑身的臭泥,就差没当场飙泪和发飙了。
游清微坐在符路上,抬起头看向路无归,问:“鬼王太岁呢?”
路无归扭头看了眼,只看到一条空荡荡的船和供桌在那,人早在她一招万鬼朝宗后跑没影了。
她想到这事就委屈!
在她的预想中,她召来鬼后,三大张大鬼帝钱往鬼堆中一洒,大鬼帝钱上的金箔钱飞出来,借用四方鬼帝神力,威风凛凛、气势万千地引着这些鬼过去瞬间把鬼王太岁打成渣渣,打到他妈妈都不认识他!她再把鬼王太岁抓了,回头去问是谁家接的鬼王太岁的任务,用一百张大鬼帝钱来换,不然就让他们完不成任务。他们肯定会换的,这样她就能一下子赚九十七张大鬼帝钱!
结果,她扔出去的居然是三张用香火熏七七四十九天、早晚诵经的香火钱!
游清微看到路无归的头发一根根竖起,跟顶了头刺猬头似的,忙问:“怎么了?什么事气成这样?”气得鬼相都变了!
路无归气呼呼地把夏颜希给的钱和她自己铸的钱给游清微看,说:“你比比。”
游清微对比了下,说:“嗯,你做的要精致些。”她的心头一动,问:“夏颜希卖的金箔钱不对?”她放在鼻间闻了闻,又对比了下,从香火味来说,夏颜希给的钱香火更足些。她又凝神看了下,发现上面的纹路也不对。夏颜希给的钱上面印的是“天地通宝”,路无归的钱——鬼知道上面印的是什么!
路无归揪回自己的金箔钱,说:“我这个是开坛请四方鬼帝印的戳!”她往游清微手里的钱一指,说:“夏颜希给的这个是他们自己用钢印往上盖的戳!”她吼出句:“这是私钱!”
左小刺认识路无归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路无归这么大声地吼过谁,顿时吓了一跳。
薛元乾震惊地看向路无归:你居然会发脾气!
游清微的脸色也是一白!
骗鬼的后果很严重。
她赶紧轻轻拍着路无归的背顺毛,说:“乖啊,小闷呆,夏颜希一直卖的就是这种钱。我估计你这钱,八十万都未必买得到。如今请神一般都是请些野路神仙或妖怪,正神很难请得动,请正神得拜道统,还得道行够才行。现在大家一般都拜到三清门下,请太上老君比较多,拜在四方鬼帝门下请四方鬼帝的……呃……”她顿了下,说:“虽说以太上老君徒子徒孙的名义偶尔也能请来各路神灵,但是,夏家做着鬼市的买卖,商行每个月卖出大量的金箔钱,真要制大鬼帝钱,我估计制金箔钱的那几个老师傅会把四方鬼帝烦得几巴掌抽死他们。”她耸耸肩,说:“他们每个月请四方鬼帝过来在钱上印戳,得有多大脸!”她说完,就看见路无归一脸无语地斜眼看着她。
游清微突然意识到她家这位躺枪了,而且她家这位的脸就挺大的。她记得在柳平村的时候,路无归闲得无聊,天天做金箔钱,隔上十天八天的就开次坛请四方鬼帝、财神爷什么的。她赶紧说了句:“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小闷呆,我们得快点走,不然一会儿符路又没了。”
第十八章
游清微见到路无归还噘着嘴生气,又哄道:“我们这次是来查眭子隽的下落的。你要是觉得夏颜希的金箔钱不好,我们回头八万块一张卖回给她就好了。五十张金箔钱四百万,都拿来给你买东西。”
路无归想起查眭子隽的下落还要金箔钱,说:“卖三十张,留一些金箔钱查眭子隽。”
游清微应了声:“好。”
路无归这才觉得解气了些。她爬起来,见到他们三人一身泥,才想起刚才他们要掉到泥里去的时候,自己光顾着生气,都没想到要去及时补上一道符,赶紧缩着身子灰溜溜地埋头赶路,就怕游清微想起这事来跟她算账。
他们一路走去,整条路上连个鬼影子都见到,没两分钟他们就到了河边。
一座铁气缭绕的铁索桥横跨在江面之上。
猛烈的阴风吹来,吹得铁索桥剧烈摇晃,发出嘎吱作响声。
桥下是翻滚湍急的阴河,不时能看到鬼影、鱼怪在污浊的江水中翻出巨大的水花。
游清微打量了眼桥,问:“这桥上的风怎么这么大?”她走阴的见识也算不少了,一眼就看出这片地方跟她走阴遇到的阴河都不一样。
路无归说:“踏上桥就到了阴路。”她说话间没有急着上桥,而是凝神打量四周。
游清微见状,也凝神朝着四周打量,她略作沉吟,取出罗盘测量。
左小刺问:“桥有问题?”
薛元乾说:“是鬼桥。这种桥在阳间是不存在的,鬼可以走,人走不稳。”
游清微用罗盘仔细测量过,说:“这里有很重的煞气,像是地煞。得当心!这座桥不太好走。”
路无归说了句:“跟我开。”又开了一条符路往前走,她沿着桥下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渡口。一个戴着斗笠身着蓑衣的中年汉子坐在船头。路无归仔细看过他的鬼相,见到这人虽然一身煞气,但是鬼相很方正,是只很厉害的渡鬼。她上前去抱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