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到肚子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冲到老槐树下,手抚着老槐树,吐得天昏地暗。
路无归抬眼看着陈禹吐,只见他吐出来的那些面条落在地上后就渗进了地里。他在一吃一吐间,那面条就把他体内的精气给刮走了,等陈禹吐完,整个人都萎了,脸色泛白,眼睛发青。路无归机智地打开背包去摸聚阳符,然后发现全给了游清微,又从游清微的兜里抽了张聚阳符,一脸激动地指着陈禹对游清微说:“卖给他,卖高价!”
游清微的双眼难掩惊讶地看向路无归,心说:“我怎么没发现你有做奸商的潜质?”
陈禹顶着一双黑眼圈默默地看了眼想要宰他这个肥羊的路无归,很是淡定地从衣服兜里摸出一道茅山护元符镇身上,又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一口咽下。
路无归呆了一下,愣愣地看了眼陈禹,把刚才拿出来的符还给游清微,说:“收好。”
陈禹走到灶台旁,用手指在灶台上写下四个字。
初七在灶台上写下:“骡马镇。”
陈禹的面色一沉,心情沉重地回到座位上。
初七又从锅里捞出一碗面,摆到薛元乾的面前。
薛元乾看着面,脸色青青白白的。他亲眼见过陈禹吃面的下场,怎么都拿不起筷子吃面。他把面往路无归的面前一推,说:“小路,这个好吃。”
路无归用力地摇摇头,心说:“我才不吃这个。”
薛元乾“咳”了声,说:“小路大师,一碗小面对您来说不在话下。”
游清微用折扇抵在额头,对面前的惨状实在有点不忍睹。
左小刺捂着眼,实在看不下去。她想了想,问:“非要吃这一碗面?不能想办法不吃?”她说完,看到旁边的陈禹,就知道估计没有别的办法了。
薛元乾满心悲痛地叹了口气,他认命地起拿筷子,手刚挑起面,夹起来的面里看到两根长长的头发,扔下筷子冲出棚子趴在老槐树下吐了。
路无归满脸同情地看着还没开始就已经吐得死去活来的薛元乾。
薛元乾吐完回来,坐在桌子前,看着这碗面,跟要上刑架似的。他对在尸体堆里打滚没有一点压力,可让他吃死人烫熬煮出来的面,这——胃又痉挛了。他按住胃,一咬牙,拿起筷子去夹面。
路无归想了想,递了张她自己做的金箔钱给薛元乾,说:“拿这个去问。”
薛元乾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眼路无归,如逢大赦地一把抓起路无归给的钱冲到初七面前,说:“眭子隽!”
初七睁着双死人脸,面无表情地说:“一碗小面三碗金,吃完……”话没说完,一眼瞥见薛元乾递过来的钱,那双死人眼一睁,眸光一亮,他一把抢过薛元乾手里的钱,仔细辩认了一下,麻利地把金箔钱往怀里一塞,像藏宝贝似的贴身放着,很是干脆地回了三个字:“骡马镇。”
陈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见状,脸色一变,他怒不可遏地“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哥们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到我们这就非得吃面才能问消息?”
陈禹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说:“坐下。”
那人被陈禹按住,只能悻悻然地坐了回去。
陈禹起身到游清微坐的桌子坐下,说:“如今我们的处境不妙。”
游清微看了眼陈禹,又扫视圈四周,沉吟不语。
陈禹说:“夏家和白家在鬼市有落脚地,我相信他们足够撑到外援到来。”
游清微明白陈禹话里的意思。夏颜希、白岺溪、李素华他们在鬼市有地方可以藏身,她和陈禹一行在鬼市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随时会遭到鬼新郎、眭子隽他们的联手攻击。这种情况下,她和陈禹理当联手。
然而,游清微对陈禹知之甚少,与不了解的人合作,危险更大。
这边,游清微还在犹豫,那边,初七已经开始收摊。
路无归问:“你收摊了呀?”
初七抬头看了眼路无归,回:“今天不会再有生意了。”
游清微的心一沉。她抬头朝鬼市望去,入眼处一片死寂,连鬼影都看不到一只,连丝阴风都没有。她又朝初七看去,只见初七走到老槐树下揭开一块木板,露出一间地下室。他不紧不慢地把锅碗瓢盆一件件地往里搬。她的视线落在这株鬼气腾腾的老槐树上,见老槐树如同一顶华盖般覆盖了方圆几丈范围,看起来就好像是这鬼槐树在这鬼市圈出一块属于它的地盘。
陈禹久等不到游清微的回复,眸光微沉,道:“如果我们不联手,很有可能都折在这里。”他看了眼已经把招牌收起来的初七,初七收摊,此刻落在他的眼里就好似催命符一般。他对游清微说:“能给我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游清微看了眼陈禹,又看向陈禹带来的人。陈禹带了四个人过来,两个是她不认识的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估计有几分本事,但算不上什么厉害高手,另外还有一名背着一柄精钢剑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这一位是陈家的客卿之一,跟郑经仁被戏称为陈家双正经的贾正经。据说,假正经的本事跟正经人在伯仲之间,她从正经人在除镬里的鬼物时栽跟斗判断,这位假正经的本事也不会太高。陈禹,其实是在向她求救!
今天这局面比起保安鬼观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只要不是出来一群血尸,游清微就还能稳得住。她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很是淡定地说道:“陈大少,谈合作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