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堂课上,我的座位正是靠着窗边侧对操场的那一排。那节课上,我无意间发现刘小雨正在进行社团体育活动——长跑。
她的身体实在太弱了,看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不由暗暗替她捏了把汗。就在这时,由于后面一个女生抢道,她的脚踩到了刘小雨的后跟,刘小雨整个人向前一倾摔倒在地。
我心里一紧,站起向着窗外大叫一声:“小心——”
全班哗然,我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老师和靠窗坐的同学同时向外望去,受伤的刘小雨已经被同学扶起向医务室走去。
放学我被留下来谈话,大意是若我上课再这么魂不守舍,老师很有可能在下个学期取消我的考研资格。等出了校门,迎上来就是笑得不怀好意的胖子。
我恼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谈了回话,你还谈得少了?”
胖子笑得更贼了:“那妞叫刘小雨,阿狗他们打听回的。”
我这才发现,连小白、老黄和阿狗他们也笑得特贼。
我故作不在乎:“你们这都说些什么跟什么呀?我听不懂!”
胖子凑近我跟前:“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厌恶地将他一推:“真不懂!”
胖子呵呵一笑:“那就好,那妞看着就挺纯的,正合我胃口。……”他边说边与阿狗他们“嘿嘿”笑作一团。
我一听就是怕了,忙讨饶:“别,兄弟,这回你就别掺和进来了,成吗?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胖子笑得更响亮了:“好!好!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婆婆妈妈藏藏掖掖不是男人,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顿了顿,又说:“其实那妞漂亮是漂亮,这学校找不出第二个。可就是前面平得跟搓衣板似的,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我嘟囔了句:“你懂个屁!”心中却是认同:“这女生发育是不怎么好,要是再……就perfect了。”
见我不乐意,胖子又说:“这方面各人欣赏水平不同,不过这事上兄弟我绝对是支持你的!”
正说着,刘小雨从校门口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t恤,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受伤的膝盖上涂抹了紫药水。走路一拐一拐的,看样子伤得不轻。
我担心的盯着她的伤口看,突然她脸一红,把往大腿上一挡,就飞也似的从我身边跑开了。
原来,她误会我在看她穿短裤的大腿了,乐得胖子他们呵呵大笑。
“冤枉啊!天地良心我是在看她的伤势!”我辩解。
胖子故意笑得更刺耳:“别不好意思,海亮,男人嘛,我懂!”
“我们也懂!”阿狗三人附和道。
唉!我真是百口莫辩。
回到家,进门我就问:“妈,我们家有摔伤擦伤用的灵丹妙药吗?”
我妈边用围裙擦手,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没有受伤啊?”
我说:“不是我用,我想明天带到学校去,给别人用的。”
我妈冷哼一声:“你有那么好心?”随即又道:“是有女生受伤了吧?”
果然知子莫若母,但我仍不能承认,淡然道:“说什么呢?就一同学,普通同学。”
我妈不依不饶:“再普通也是一女的,不错吧?”
我不接话,自顾自打开冰箱找喝的,这无异于默认了。我妈生怕我在外边生出什么“孽缘”来,忙循循善诱:“海亮,这可不对呀!人家微微对你多好呀,她爸对你爸的工作上可没少帮忙。等你毕业了,佘叔叔还说要介绍你去他表弟的公司上班,实习就有六千多一月,行情看涨呢!”
这话我都听过不下百遍,不耐烦道:“妈——我不喜欢微微,随你怎么说也白搭。再说您这么讲,好像我硬要靠着人家吃软饭似才行。”
我妈鼻子一哼道:“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也得讲究自身条件,有句话说得好——干得好不如娶得好!”
我纠正:“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且还是说你们女人的。”
我妈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分男女?以前讲的是男才女貌,现在提倡女财男貌。和微微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将来你起码少奋斗二十年……”
我没容她把话说完,就躲进了房间。我妈隔着大叫:“我就不懂了,微微有什么不好的?”
我回道:“她没什么不好,可是我对她没感觉。”
“感觉?”我妈说:“感觉值多少钱一斤?”
我说:“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用钱来衡量的。”
我妈说:“钱的确不是万能的,不过我们家若没钱,你能天天穿名牌,上高级娱乐场所,用最时兴的电子产品,住这样高级的花园洋房,每个月还要零零散散能从我手里拿走两三千的零花……”
她喋喋不休,我实在听不下去,钻进被子,用枕头紧紧捂住耳朵,只是希望不要听到她的声音……
其实我妈说得不错,微微的确很好,长得可爱,家境又好,只是我真的和她不来电,最多就是那种发小兄妹情。而她那娇娇女般的脾气性格,却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自我、易怒、任性,谁都不放在眼里,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一想到要和这样的女孩共度一生,我想每个男人都会头痛吧。
以前我还任由妈妈胡说,尽量不去和她顶嘴,现在心里装了个刘小雨,就再也憋不住话了。
晚上,我没有出房间和爸妈一道吃饭,算是表示对她下午那番话的抗议。不过十点后,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