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懊恼。安风冰雪聪明,看他脸色,坐了起来。他只是习惯靠着李昊远,并不是有意为之。李昊远感到怀中人的不安,一手箍在他腰上,道:“任子恒,你父是江南名儒,一心盼你为国效力。朕若让你在安风和宰相之位间做选,你属意哪个。”任子恒身子一颤,位极人臣,是读书人最高的愿望。他抬头去看安风,看他长长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眼睛蒙着一层泪膜,永远的水光荡漾。热血上涌,道:“我选安风。”
安风听他说完,抬头去看李昊远。李昊远道:“朕既不舍得杀你,也不舍得打你,就只有成全你。”他用全身力气才尽可能平稳的说出这句话。怕自己再呆一刻都会忍不住杀了任子恒。对安风道:“朕再也不想看见你,你快走吧。”安风拉着任子恒退了出去。
承恩山庄的这年冬天,分外萧瑟。皇上留了半天就回宫了。安风在此住了两年多,时刻都想离开。此时倒也有些依依之情。李昊远对承恩山庄的赏赐从来无穷,吃穿用度,富比王侯,精致犹有过之。安风虽不看重这些,想起李昊远过往待自己的好处,也不禁有些惘然。
临行时,秦涛又自雍京赶来。安风道:“皇上反悔了么。”秦涛道:“皇上说安公子体质极弱,怕你受不了散功之苦。命我送来郭太医所配灵药。要我亲为公子护法。”他是安风旧识,说完这句话。又道:“公子,皇上待你恩宠有加,纵然当初...”安风听他提起过去,想起李昊远第一次在王府里索求自己,秦涛守在房外。心中羞愤,截口道:“多谢秦大人。”盘膝坐下,秦涛见他不愿听,无奈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安风接过打开,把那丸药咽了下去。
任子恒看安风微微颤抖,不片刻衣服已被汗水湿透,才知散功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待得安风终于啊了一声,秦涛抢上去扶起他。任子恒不懂如何做,站在一边着急。秦涛道:“公子一路小心。”安风神情委顿,勉强点了点头。
安风未带走承恩山庄的任何东西。任子恒雇了一辆马车,一路上,看安风都昏昏沉沉。任子恒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可以带他走,至今仍如在梦中,握住安风的手道:“我一生都会好好待你。”
第十一章 满袖凄风
李昊风在他的陈王府批阅公文,李昊远回来后,消沉至极。把奏章大多送到他这处理。有下人送来秦涛传书。李昊风接过读完,思索片刻道:“备马”。
安风身体不好,车行缓慢。任子恒想起老父严厉,自己带个人回家短期倒是无妨,如何久住,又怎样交代。万千苦恼齐上心头,更盼这这条路走不到头才好。每日只行个几里,车夫也乐得陪他们耗。虽然如此,也将将要到了。任子恒近乡情怯,眼见回家在既,还未想好如何向父母说辞。
安风每天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任子恒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想起初见他时的惊艳,觉再多苦恼也无所谓了。伸手去抚摩安风的眉眼,安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任子恒缩回手去。顿了一顿,才想起这可人已是自己的了,重又去抚他的眉毛。可看安风一双清透的眼睛,竟然一时不敢放下手去。马车忽然停顿,安风从任子恒身上摔了下去。任子恒去拉他,车帘被人挑起,车夫已被扔到马下。一人站在车前,看着他们。
安风看了来人,道:“王爷。”任子恒吃了一惊。李昊风道:“任子恒,你见了本王,竟不下跪,连礼数也不懂么。”安风叹息一声,道:“王爷想怎么样。”李昊风道:“安风,跟我回去。”安风道:“皇上知道王爷来此么。”李昊风道:“皇兄日日为你受苦。”安风看着他,半晌道:“皇上富有四海,天下尽是美丽之人。王爷当日尚肯为李姝传信,为何今日不肯对我网开一面。”李昊风闻言楞了一楞,想起与安风在醉仙楼比剑,为他风采倾倒。如今的安风苍白憔悴,心中一软道:“李姝常常思念你,以致呕血成伤。我不愿皇兄蹈她覆辙。安风,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不要为了气我皇兄,积错难返。”
安风道:“我若不肯随王爷走呢。”李昊风道:“我就先杀了任子恒,再杀了你。”手中剑光闪动,已指在任子恒胸前。道:“任子恒,你现在就滚,本王便饶你一命。”任子恒看着那剑尖,冷汗涔涔而落。李昊风将剑身向前一递,在任子恒身上刺了一剑。鲜血缓缓流出,任子恒咬紧牙关,竟然没有出声。李昊风拔出剑来,在他面强晃了两晃,又刺了进去。他刺得都不深,却大收威慑之用。看任子恒脸色已变得惨白,李昊风道:“本王放了你们也无不可,只是有个条件。”任子恒道:“王爷有何条件?”李昊风一闪身,跃上马车。捏住安风的下颌,看向任子恒道:“本王想要他一回,你答应么。”任子恒呐呐半晌,说不出话来。李昊风悄悄点了安风哑穴,对任子恒道:“安风本是我皇兄的人,你难道不知,跟本王一次又有什么分别。”
任子恒呆坐无语,李昊风道:“我便当你是答应了。”伸手将安风的衣服解下,露出他雪白的肌肤。安风惊惶至极,拼命挣扎。李昊风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