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静谧,耳畔传来的只有江水拍打两岸青山的湍流之声,偶有一两声猿蹄,没有半点鬼魂的哀鸣。
久违了的宁静。他虽看不到,鼻底却都是潮润的草木芬芳,栀子花香愈发的浓烈,他能想见这一片山川土地清荣峻茂的模样,是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
这里的冬天,会下雪吧?不知道下起雪来,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会是怎样的美景呢?他的小娘子和小妖怪滚在雪地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忽然无比地期待。
走回房去,不是柴房,是张翠娥的房间。她的房门并没有锁,他轻轻推门进去,听见“呼”的一声,她把灯吹灭了,钻进了被窝里。
他笑了笑,坐到她床边,轻声喊:“娘子,娘子——”
她装睡。
他便脱了鞋袜和衣衫,轻缓地钻进她的被子,久违的燠热与干净气息,激得他浑身一畅。
他喊:“娘子,娘子——”
张翠娥转过来道:“我早嫁别的郎君了,别叫我娘子。”她推他,“下去。”
他自是不动,又有点骄傲地道:“小妖怪是我的骨血。”
张翠娥啐他:“呸!你一个死翘翘的阴间人,哪来的骨血!他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
李柔风道:“你怎知死翘翘的阴间人就不能有骨血?”他忽的翻身压住她,“也好,你既然非说小妖怪不是我亲生的,那就再给我生一个罢!”
她“啊”地低叫了一声,伸手推拒他,他向来温软,但这晚上偏就被她逼得犯浑了,他不管不顾地去吻她的嘴唇,扯落了她身上本就单薄的xiè_yī,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拜过天地的娘子,他想要她,还不行吗?
她挣扎了一阵子,却忽的在他攥住她胸口的软腻时停了下来。她这一停反让他心慌了,他慌忙撤开手,他想起了她过去所受的苦,想起崔仙琕对她的无礼,现在他这般强迫的姿态,是不是又让她觉得恐惧了?
他低声道:“翠儿,别怕。”她颤巍巍道:“我……我不怕。”却拥着衣衫坐了起来,道:“我想去洗洗。”李柔风一把勾住她往床外爬的细瘦身子,问,“你不是才洗过了吗?”她初时不言,被他再度逼问,才羞窘道:“湿透了,脏脏的。”他探手去她股下,果然探手一片黏腻湿滑,泥泞不堪。她竟是不懂,想必之前怕惯了,竟是从来干涩,所以那般地痛。但她的身子还记得他的,稍稍一碰,便敏感成这样。
他心疼得紧,摸着她烫如火炭的脸颊,低低道:“不脏,一点都不脏,翠儿,你是心爱我,才会这般。我心爱你,也会这般。”他捉着她的手向他自己摸去,阳魃的手指触过的地方,便蓬勃生长,如累累硕果,沉到她握不住,如一颗心脏般在她手中搏动。晶亮粘连的液体沁出来,沾到她的手心。她手中温凉,心中发烫,不知该将它如何是好。
他捏着她的手指让她握紧,伏在她的颈边喘息,问她:“今夜月光亮么?”
这夜约是十三十四,月光亮得像冰冷的太阳,清清澈澈的月水滋荡得满屋子都是。他韧实的肩背、削窄的腰身在月光下格外的清晰,脊梁挺拔成一条直线,两侧紧实的肌肉隐隐约约地在动。她看过的不止一次的,可她又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她心跳极快,喉咙干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嗯”一声。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翠儿,你当日为我摸骨的时候,可不曾这样看得清楚罢?”那房子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知道她窘到不知如何回答,仍拿着她的手握着自己,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说,“这里没骨头,你定是也没摸过这儿罢?”她的耳垂果真立刻火烫了起来。他的那处丝滑得要命,饱满鼓胀到将表面的肌肤撑成薄薄的一层,仿佛下一瞬就要裂开。她嗫嚅道:“是没摸过,但……见过。”
他问:“在哪儿见过?燋龙温池?”
“温池那……那都不好。”
“你还会分好和不好?那好的呢?”
张翠娥“啊”了一声,脸如火烧,但还是低声说:“我上青衣江的时候,遇见了好多纤夫,他们……都是不穿衣服的。”
他和小妖怪一样挑了下眉毛,“嗯?”
“但是都没有你这这么……这么……”她羞窘到完全说不出任何话,一下子把头整个儿埋在了李柔风胸前,滚烫的脸颊烫得他心脏都在发烧。她挂在他劲节如松的肩膀上,糯米样细密的牙齿咬着他绷紧的肩头。她吃力地承受着他,窄小而紧致的身体被劈窒开来,李柔风也被她上上下下地咬得疼,又疼又畅快,她为他拂去冰冷肌肤上的一层薄汗,他们都知晓没什么好的东西能那么轻轻松松毫无痛楚地得来,更何况他们彼此还都是这世界上最贪婪的人,既要彼此的肉身,还要彼此的灵魂。
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了一夜,两具年轻的身体彼此奉献,相互探索,冰凉而又炎热,甜蜜而又痛楚,是死灭也是生息。
这夜李柔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过去老宅里的那棵硕大无比的如华盖一般的老树。那棵树一树繁花,硕果累累,树旋转着越长越大,参天立地,而树底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