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皇妹你吩咐人把案几摆在这院子里,喝酒,吃肉,赏花,也是很惬意的。”说着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说到,“就让外面那些人,先乱一阵子吧。”说着卷起了袖子,“来来,妹夫,咱们一起喝酒。”
☆、驸马喝醉了
刘煜一脸肉疼的让刘江海挖了两坛子果酒,顾锦澜又吩咐厨房准备了晚膳,果真在院子里摆了桌子。“宁王殿下,你作为皇兄,天天跑妹妹这里来白吃白喝,好意思吗?”刘煜鄙视的看着顾泓。后者根本不受影响,拿着酒杯不放。“驸马放心,他吃不了多久了,想必过不了几天,他就该回封地了。”
顾泓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的看着顾锦澜,“本王为什么要回封地,我妹妹大婚,我奉诏而来,谁有异议。”喝完杯子里的酒,接着说“本王思念父皇,母后,和皇妹,这次来京,多住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当然的。那成王不也没回去吗?”
啃了一口鸡肉,接着说到,“我还要看看,他能掀起来什么风浪。我不能放皇妹一个人在这京城。虽然妹夫看起来也是少年英才,如今看你们相处的情形,把妹妹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但成王不除,我这心里始终放不下。”
刘煜听到这里,脸上闪出哀伤,外人看起来的夫妻和睦,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点情绪低落,端起杯子,大口喝了几口酒。顾泓看刘煜并不答话,却喝闷酒,不禁看向顾锦澜,难道他说错了什么话,妹妹和妹夫并不是看到的这样?
顾锦澜没有回应顾泓,低头把玩着杯子,她看着刘煜情绪低落,突然也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驸马,已经能牵动她的情绪了吗?想起来成亲后的种种,顾锦澜再次犹豫起来。
原本成亲,不过是挑个最合适的人。但成亲后,到今天,她突然不想把刘煜牵扯进储位之争里面。她看着她的驸马,努力又小心翼翼的想去保护她,她突然想一力承当这些储位争夺的肮脏事情,不想驸马看到沾染那些东西。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向刘煜,“驸马,酒喝多了伤身。”刘煜此时有点醉了,看向顾锦澜,没回答她的话。又喝起了一杯酒,背起来她前世很爱的一首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背完,似乎是真的有点喝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的感情,还是这一世没有希望的爱恋。她又重复念了几遍,“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一世,自己形孤影单,前路渺茫,晨风暮雪,孑然一身。关山万里,向谁去呢?谁又能和自己一起呢?谁可与自己看这江山万里?谁可与自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呢?情到深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可就算自己愿意生死与共,恐怕她也不会同意吧。
这一世,她坦然接受赐婚。却没想到会爱上顾锦澜,爱上这个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她害怕顾锦澜知道,害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对她的好感消失殆尽。她害怕此生只能和她隔着万水千山,她害怕永远也不能牵她的手,她害怕此生连拥抱都没有一个。
她痛苦,她纠结,她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她也没有人可以诉说。她不敢,也不能。就算是哭泣,也只能躲到无人的角落,才敢一个人痛快的哭一场。她遇不到一个和她一样的人,她周围有无数的双眼睛盯着。她爱顾锦澜,却又不敢太靠近。她遥遥望着,这个人,在她旁边坐着,咫尺天涯。
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孤单,无助,迷茫。就算是穿越而来的人,毕竟前世也才二十出头,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你的终身和未来。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张了张口,只喊出了两个字,”锦澜。”
顾锦澜看向顾泓,“皇兄,驸马喝醉了。”顾泓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不好多问,起身说到,“我先回府,有什么事情,皇妹再差人告诉我。”说完头也没回,就快步离开。
“驸马,你醉了,我们回去歇息吧。”刘煜没有理会顾锦澜,站起来,抓起酒壶,慢慢走向园中的凉亭,“殿下,我没醉,我想一个人静静,夜深露重,殿下先回房休息把。”
顾锦澜挥挥手,黑衣人从暗处跳出来,“主子。”“把这院子看好,没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保护好的驸马的安全。”“是。”并没有多余的言语,暗卫又隐身下去。吩咐完,顾锦澜慢慢的向远处走去。但却隐身在假山处,并没有真的走远。酒后吐真言,她要看看她的驸马,能吐出什么真言。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又是什么,让平时一直黏着她的刘煜,此刻如此的冷淡疏离。
刘煜看了看周围,没有了人。她又倒了一口酒在嘴里。没有咽下去,又都吐了出来,酒呛到了喉咙。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脸。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次痛哭失声。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放开了她的情绪,让悲伤,无奈,思念,忍耐,痛苦,在这个凉亭里,都释放出来。
她跪坐在了凉亭冰凉的石头上,此刻,她不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不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没了人前的风度翩翩。她只是一个思念父母,面对心爱的人,只能深埋爱恋的无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