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苏珍珠吗?
“小锦儿,这就是阿姐教你的御下之术了,这苏家到底是长安的第一官员之家,苏珍珠哪里瞧得上我们府中的这些寻常百姓家的腊货,定是有些刁仆欺上瞒下吃了,这事你闹无碍,那新娘子的生母姨娘也会站在你这边的。”佘笙说着。
刁仆可恨,这以前在府中之时,大夫人就不管张姨娘院中之事,张姨娘又是庶女出生,嫡母差了些并为教其管教刁奴之术,这苏珍珠又向来对嫡母不敬的。
所以苏珍珠的陪嫁里怕是也少不得一些贪嘴了些的仆人。
南翼听着这话越发地欣赏起佘笙了,怪不得这佘府的一草一木皆要比他们王府的还要好,这江南首富连后宅的管理奴仆之术倒也是有他嫡母南王妃的风采。
“阿姐,你说那南小郡王也够可怜的,娶个媳妇不贤惠也就罢了,还带着这帮未曾见过世面的刁仆。”
“小锦,不可在人背后议论这些,南小郡王是个有福气的。”
“东家,东家,不好了。”五娘人还未到,焦急地声音就传了上来。
“何事如此惊慌?”佘笙瞧着屋外的天,天色有些黯淡下来,乌云密布,廊檐下仆从已经点上了灯笼中的蜡烛。
五娘面色惶急说着:“王管事用飞鸽传书而来,这南王家里喜事变成了丧事。”
话音刚落,一阵邪风呼啸而过,豆大的雨滴便打在了窗台上,淅淅沥沥地扣动着人的心弦。
☆、第二十章 清早怒火
见着雨滴打了进来,五娘忙上前去关了窗。
南翼见着轩窗上用的不是糊窗户用的油纸,倒是罕见的琉璃,能用琉璃作为窗户的,皇宫之中都没有这样的奢华。
这佘家如此富有,只有两姐妹互相扶持,他倒有些纳闷起来,这佘笙若是佘家养女的话天生哪会有如此高的本事?
佘家在十年前可在江南是没有多少名声的。
佘笙对与南翼的打量并不放在心上,满脑子里都是五娘的话语。
喜事变了丧事,南小郡王成亲在即,南王府中长辈也就南王与南王妃了,若是这二位出了些事的话,南王一家也定会等到娶妻之后再操办丧事。
否则苏家千里迢迢赶来岂不是让他们寻个晦气,这婚期是皇上下旨了的,又岂能更改,若是撤喜布为白布的话只能是南小郡王去世了。
自己刚说他有福气,他就死了过去。
“阿姐,五娘这话是何意思?”佘锦也是个聪明的,她也猜出了几分,只是不敢多言罢了。
“不出明日怕是凶信要来了。”佘笙沉声说着,“只是不知苏珍珠日后会如何?”
依照张氏的性子,女儿才与男家交换了庚帖她都能怨是女儿克死了以后的相公,那么苏珍珠就差一个拜堂了,岂不是更加会被张氏嫌弃吗?
若是如此,自个儿这里倒是不缺苏珍珠吃穿,只是她也没有这么大度地去收留苏珍珠,当年若非她在自个儿膝盖上浇的那冰冷的水自己个儿又怎会在冬日里要坐着轮椅。
南翼倒是说道:“坊间都传遍了,这新娘子心属之人是顾左相爷,这左相爷就在城中又岂会让心仪自个儿的姑娘委屈了去。”
“是呀。”佘笙应着,她又何必要对着苏珍珠担忧呢。
珍珠,她是苏家的璀璨珍珠呐,生出来那一日天红了半边人人都道她是宝呢。
“阿姐,若是苏珍珠死了郎君,你说她是会回长安呢?还是去南王府上?”佘锦问着,“若是我的话,定会去南王府上替南小郡王守丧的。”
佘笙说着:“回长安是人之本性,苏珍珠本就不心仪南小郡王,又怎会去南王府上替小郡王守孝呢?”
“也是。”佘锦垂头说着,“阿姐,我去街上给你弄一碗牛肉羹来如何?”
“不必麻烦了,我喝药便要睡下了,小梨已经在蒸蛋羹,我喝蛋羹便是了。”佘笙听着雨声,便有一股睡意涌上了心头。
江南多雨,哪怕是冬日里也不得安生,下着雨的天越发地冷了些,秋日里倒是过的安稳,这冬日里倒像是一个多事之冬。
临近过年,这年味是消散了不少,佘笙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子时三刻才堪堪地睡了过去。
阖眼未多久,五娘就拍着她门喊道:“东家,可醒了?”
佘笙睁开眸子来,除了房内留着的昏暗灯光,外边儿还是黑的很。
“小姐。”小梨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喊道,“这五年怎得那么早来喊人了。”
“去让她进来。”佘笙披着红色的大氅起了身。
五娘进来的时候哆嗦着跳着脚道:“还是东家屋内暖和,这外边的河全冻住了,杭州南王家来人了,就在大门口。”
“凶信来了,左右不是来找我们的,差门房去西院那边告知他们一声罢了。”佘笙听着五娘这么一说,觉得有一股透心的凉意。
五娘垂头说着:“东家还是出去的好,这凶信放在大门口。”
“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