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姐姐,那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手顿住。
可是......她忽然继续,眼睫闪烁。就算你真的是我姐姐,我可能还是会......的吧......如果是这样,是不是会更难过?
我无言以对。但心里某个念头此时却愈发凿实了。
伸手过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抹掉饱满的额头上残留的晶亮汗水。我捧住她的脸,看进她懵懂地看着我的眼睛。傻丫头,整天胡思乱想。究竟怎样你才能给我过得好好的?
她贴近过来,吻我。一点一点地,辗转着含住我的嘴唇。舌尖羞怯而胆大地试探着。她说你知道的......
那一刻我心里温情跌宕,怅惘地对她的幸福怀抱期许。就着拥抱的姿态把她压倒在皮质座椅上。黑暗里她一双眼睛漆黑明亮,放肆而期待地看着我、蛊惑我。
呼吸不知不觉中再度沉重起来。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了——既然已经存在,就无所谓结果。
跟我一起下地狱也愿意么?我恶狠狠地问。
她挑衅地看着我,勾起嘴角笑了。没错。
只这一句,已经够了。
我装作不在意地俯下身子,在她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小妖精。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然后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了我。她的声音忧伤地在我耳边响起来——
别再离开我。
......不会了。顿了顿,我这样对她说。
我们将诺言钉在彼此灵魂的十字架上。亦因着没有信仰,所以只能彼此拯救。
那晚之后,趁着天色将亮未亮,她穿好衣服溜进了家门。
多余的话谁都没有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把那些整理不清的话说给她听。坐在窗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到方才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心底无声流深。
我点起一根烟,把自己放空在汽车座椅上。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yù_wàng竭情燃烧后残余的味道。因为过分用力,手指现在后知后觉地轻微抽筋麻痹,几乎拿不稳烟支。
既然爱本身已经有错,那么做爱也不会再错更多。
我这样说服自己,亦禁不住思索往后到底应该怎样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出柜是不可能了。而在父母眼皮底下,又能瞒一辈子么?就算瞒得了他们,又怎样瞒得过一向心思细密清明的她呢?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
那之后她推掉了同李姓男子的继续约会,态度十分坚决,不留丝毫余地。因双方父母是熟人,所以事情在面子上闹得很不愉快。
那几天整个家里气氛低沉。消息传过来,我连忙赶回去两方照看。
事情会闹僵,其实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按说从小到大,尚雯婕办事从没出过纰漏,向来稳妥。这次会惹到两个老人发火,我觉得不可思议。
二楼她房间里,我静下心来问:你怎么了?
她起初不说,身体绷得硬硬的。我也不强迫,只温和地看着。终于她逐渐松懈下来,口气却没有松动——他们让我嫁人。
这么突然?!我吃一惊。
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着,眉心皱起来。
我忽然可以想见这两天她的面对她的承受。走过去把她身体扳过来,我忍着不安,只想竭尽所能让她安心些。
你不嫁,他们也没办法强迫。又不是旧社会。
她抬起眼睛看我。定定地看了两秒,然后忽然靠在我身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这话,她是说给我听的。
我微微怔住。一辈子还很长啊......
她伸手抱住我。她说是。一辈子那么长,没有你我怎样走下去。
傻丫头......我心里微微惆怅,把她的脸捧起来。我哪里好了......
不求答案的询问忽然让她眼眶湿润,眉目神情间却自有一份不忧不惧。她说我不知道。大概是......全部。
年少时即深深扎根的执念是纠其一生的时间与流离亦无法折堕摧毁的信仰。生的幻觉太稀薄,敏感的人才会爱得剧烈。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张嘴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地吻在了一起。年轻即是这点好。再难过,再不堪,也懂得即时行乐。
上一秒伤感的气氛霎时被绯红的暧昧取代。
力扬......她已经攥紧了我肩头t恤薄薄的布料。
我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的身体顶在写字台上一双手不安分地乱动起来。直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停不了。
就在我们纠缠得难解难分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惊惶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五十二}
原本只是一记浅尝辄止的吻,却被两个人不自觉地加深,越来越深。我用膝盖把她两条腿分开,身体挤了进去。
力扬......她手指扯着我的t恤,慢慢收紧,攥成拳。
我们都有些情难自控了。
忽然一道声音惊惶地,如晴空中一声突如其来的响雷般在我们耳畔炸响——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同时把头转过去。因为事发突然,思维还模糊着,表情迷茫地看向声音来源。
是柴姨。
她手里端着一杯冰冻饮料,显然是给我送来的。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像见鬼了一样盯着我们,瞬也不瞬地。
我已经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发现背后惊出一层冷汗,塌着t恤贴在身上。脑子里“轰”地一下。
柴姨脚步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身体撞在门上,发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