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大打出手,生生把玉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想来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教她技不如人便该自谦。”端木昆依旧带着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仿佛一个慈父说到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话语中带着心疼和宽慰。
“被人打了?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太后变了面色道,玉善郡主再怎么过分,到底是郡主,就这么在街上被人给打了,那也太打端木家的脸面了。
端木昆连连摆手,一脸的认命,“太后也别追究了,是玉善不对在先,此事也是给她教训了。”
“那怎么行,玉善好歹是皇家的郡主,她竟然被一个平民给打了,即便她有错,也有国法,若是人人滥用私刑,该成何体统?”太后义正词严道。
端木昆不露痕迹扫了端木瑾一眼,想看看她该作何反应,前有太后的话,她怎么样也该把人给交出来吧。
端木瑾当然看得出来这端木昆是一步一步把自己引到太后的对立面,想以孝道和太后的威信来逼自己交出来打了玉善的沈画扇,此时她淡淡看着端木昆问道:“我早已告诉玉善入宫去宝华殿祈福,如今她能有时间回府跟皇叔仔仔细细把早上的事情说一遍,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玉善也是因为早上的事受到了惊吓,现在在府中将养着,恐怕最近不宜出门。”端木昆本就有意推了这件事,入宝华殿就是变相的惩罚,玉善在这个时候入了宝华殿也不利于她去抬封号,最好就是称病推过去。
“受惊怎么都没有传召御医,难道王府里的大夫比宫里的都要好,还是王爷府中不只是大夫比宫里好,其他的也有?”端木瑾一句话逼得端木昆白了面色,他双腿一颤,连忙跪在地上,一伏到底,颤声道:“公主言重,臣万万不敢有此念头。”
太后也面色严肃,此时搂紧了端木书一言不发。
端木书正在剥果子,吃得不亦乐乎,也没有觉察出殿内的不对。
端木昆跪在地上暗暗叫苦,此时端木瑾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尖刀,扎得他心头直颤,若是问心无愧,他还能堂堂正正去反驳,可是他没法否认,但是现在跟端木瑾撕破脸,他摸不清端木瑾的底细,时机也未能成熟,所以他必须给咄咄逼人的端木瑾退让。
“不敢变好,宫里的御医治疗惊吓还算得心应手,毕竟这里被吓着的人多了去了,玉善既然被吓着了,就送进宫来,自有御医给她诊治。”端木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就凭他,也敢来威胁她,端木昆总不敢跳出来明说是你端木瑾纵容手下打伤了我女儿,他只有不断暗示引导太后细问玉善被打的经过,没料到端木瑾直接把所有话题都放在了玉善的身上,言语间更是暗示他有不臣之心,而太后最提防这个,此时也不做声了。
“是,回去我便送玉善进宫疗养。”端木昆不得不应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我人微言轻,说话不管用了。”端木瑾看了他一眼,斜靠在榻上,“皇叔若是无事的话,不妨去看看今年科举事宜安排如何了,谢远大学士提出的奏验五书还缺疏议,皇叔一向博闻强记,早日整理出来,也是造福天下文人了。”
“是。”端木昆只好应下,这科举安排也算是个不差的空缺,若他能得近考题,这发展门生也是个极大便利的事情,朝上已经有很多人请这个空,没想到端木瑾直接给了他,难道是想以此来弥补玉善被打这件事,既然是好差使,他没有理由拒绝,看来这端木瑾也是不想把他给逼得太紧。
“若无大事,皇叔还是先看看玉善妹妹如何了,以后在宫里有母后照看着,咱们也都放心。”端木瑾开始下逐客令。
等端木昆出去,端木瑾面色才好了一些。
太后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此时面露急色,“瑾儿,你方才那话中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辰王有不臣之心?”
“母后,这天下有不臣之心的人数不胜数,何须在乎一个两个。”端木瑾道,“不过他胆子是愈发大了,先是利用皇弟进殿,又想引着母后你来逼我交人。”
“交人?”太后不知她何出此言。
“今早玉善闹市纵马,一路掀翻了不知多少人的摊子,我便谴了与我一道入京的朋友教训了一番。”端木瑾解释道,“玉善知道是我的人,竟然还敢让皇叔来找我要人,我命她入宝华殿思过,还想以病推诿。”
“竟有这样的事,哎呀,母后也糊涂了,一不小心就被他带着,幸亏没让你吃亏。”太后听了大悟,一抚额头,叹息一声,“母后老了,老糊涂了。”
“母后放心,我回来了。”端木瑾拍了拍她的手,眼眸如乌玉般深邃晶莹,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内斗
沈画扇一觉醒来,睡得十分香甜,她伸展了一下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里屋的书房推开窗子,先看见了那什么老珍贵老珍贵的满树翠花。
“当当。”有人在敲门,沈画扇喊了一声,“请进。”
门口一个丫鬟推门进来,请示道:“姑娘,膳食馆要开始准备午膳,来请姑娘示下,问姑娘都喜欢吃什么,可有需要忌口的?”
“随便,我不挑。”沈画扇笑了笑。
丫鬟应了一声退下了。
不知不觉就睡到中午了,看窗外的阳光明媚,都叫人分不清是什么时候,沈画扇回到书房,桌子上摆着一叠书,她拿起一本要翻看,书页里掉出来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落在地上,她好奇弯腰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