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话的她,竟然可以说到气死人的地步。
“是,朕明白了。”元疏帝只能打碎牙和血吞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宫宴一行算是正式和元疏帝不对付上了,这估计是宁宗最想看到的结果。自己最终还是帮了他这个忙,也算是应了前任御亲王的要求。顾西决缓缓地走在回御亲王府的路上,周围尽是高大的宫墙,长长的宫道一眼竟看不到头。
也罢,至少经此事之后,圣枢王朝有平王在,就不会有什么需要她出面的大事了。最后她也落得一个清静,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一劳永逸不是吗?
顾西决想到这里,心中开阔,步子也快了许多。
旬一在身后喊:“公子,您走慢些,我跟不上啊!”说着,脚下又加快了速度,心里直抱怨,公子就算你刚才在帝宫大发神威,也不用高兴的飞起吧。
可惜,旬一想的跟顾西决完全不是一个频道上的。
顾西决可不知道,因着这事,她以后摊上个甩都甩不掉的人。
☆、靖国公主
翌日,御亲王府中,顾西决在凉亭中喝着茶,看着旬一在不停地走来走去,看见前殿廊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重重地叹一口气,又看见花园里生得“群魔乱舞”花花草草,不忍直视。一个上午,就在顾西决喝着茶,旬一叹来叹去的踱步中度过了。
日影渐移,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正中。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院里河塘放养的鱼都忍不住出水来蹦跶,一如旬一烦躁的心。
“公子,府里太乱了,不如请一些仆人回来打理?”旬一挠挠已经冒汗的脑门,想了想,才说出这句话来。府里没有很多人气,正好符合了公子喜静的心思。可是府里乱成这个样子,人家来看见了也不好看,丢脸的可是公子。
其实以前也有一些人来拜谒公子,她也一直没有给开门让人进去。一是公子不在,而是府里太乱,也不好意思让人看了去。
只是最近因着公子在元月节的宫宴上亮了相,引得一大堆人上门求见。虽说公子一律拒绝了,可是不是因为要来的人没有来么。
“确实有些乱。”顾西决放下手中的茶杯,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是认同旬一的话。她低头看向杯中的淡红色茶水,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眸色深了些许,道:“挑一些身份干净的人进来,莫要让闲杂人等得了好。”
“知道了,公子。”旬一应了声,“一定会办好的。”就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了。
顾西决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总感觉以后不太平静了。
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元疏帝极力压制着没有流到民间,可是在场的大臣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私下里已经开始猜想御亲王不满元疏帝,不然何以在宫宴上揪着过处不放,更深的已经开始惶恐是否与宗族有关。总之,这些都让元疏帝大发雷霆地在寝殿里砸烂了好几个御造司制作的名贵瓷器了。
延福宫里,崔玥刚刚哄了小公主去睡午觉。看着女儿睡熟的小脸,掖了掖被角,抬手招来一个贴身的宫女,轻声吩咐道:“好生看着公主,不要吵醒她。”
宫女福了福身,“是,殿下。”
出了内殿,这时另一名宫女从殿外进来,行了礼,道:“殿下,靖国公主殿下已经来了。殿下可要现在前往相见。”
“好,我现在前去见她,把靖国公主请到延福宫前的花园里。”崔玥默然,如是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
待宫人退去后,余下满殿的寂然,香炉里燃烧着的香料化成袅袅青烟,在殿中蔓延,良久传来崔玥的一声叹息。
延福宫花园廊檐下,顾从思有些心神不安的在走来走去,是不是张望一下花园的入口,期待却又忐忑的等待那一道身影的出现。她知道自己这份不安的心绪源于什么,自从今上登基,她便请了旨到边陲镇守,如今已经三年。而她已经成为了皇后,她们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她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就连自己的心思都不能透露,就怕给在深宫中的她带来祸患。
前去边陲镇守,不舍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痛。她更疼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带着崔玥离开深宫的牢笼。十一皇兄一直对她不好,如今更是到了废后的地步。她得知崔玥过得不好的消息,心痛的难以自制,连忙递了折子请求回弘都。
十一皇兄准了。
可是如今,站在这里,她却开始害怕见到崔玥,害怕知道她过得不好。
崔玥一来到花园口,便看到了顾从思徘徊在廊檐下显得焦急不安的身影。她心里一动,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待至廊檐下,顾从思也没有发现她已经来到。
崔玥看着顾从思修长挺拔的身姿,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子酸涩,上前轻声唤道:“阿思。”以前那个小小的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可爱小女孩,终究是长大。
顾从思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轻便锦服,袖口处也是窄的,不似世家女子那种宽大的仕女服。她从小本就在修习武道,后又常年在军营里历练,衣服大多都是以简约爽利为佳,而她又生的极为好看,眉目中带着一股英气,衬得她越发的精神。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从思的身子一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见了一如当年眉目如画的她,只是添了不曾见过的忧愁之色。她心里一颤,欢欣之色被忧色所替代,忙迎了上去,握住崔玥纤长却略显消瘦的素手,道:“阿玥,你……”
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