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玉自幼习武,个性凶悍,十五岁的时候嫁入刘府,两年内没有身孕,刘府又娶了一个小妾。乔红玉容不下她,和小妾每天争斗,后来乔红玉被指与人通奸,乔红玉受不了便自刎了。”路绵彩道。
“那日的情景你能具体说下吗?”云暮道。路绵彩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乔红玉死的那一刻,脸色微微一变。
刘府的夜晚今日出奇的平静,往日总是充斥着打骂和争吵。而刘府大夫人的屋子也静的可怕,往日的灯火通明不复存在,现在只是漆黑一片。
乔红玉坐在房间内,她唤来丫鬟。“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声音。”乔红玉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丫鬟看不清她的面容。
应声下去,丫鬟跑到外面看了看,又回来禀告:“夫人,没有声音。”乔红玉视线移到丫鬟身上:“是嘛,那个贱人现在一定在诋毁我!”“夫人为什么不向老爷说明?”丫鬟疑惑的问道。“老爷眼里只有她,我说的她怎么可能听。”乔红玉话中饱含凄凉。
“路绵彩,你来我这里有几年了?”“三年了”“三年,呵呵这三年里他有来过我这里吗?”
屋内一片沉默,乔红玉忽而道:“他们来了!”外边响起一阵噪杂,夹杂着脚步声和说话声将沉默打破。
灯光猛的被点燃,在闪烁的火焰中路绵彩看见乔红玉脸上的泪水。紧接着,路绵彩便被人扯住头发拉了出去。“滚开!”刘老爷朝被拉出来的丫鬟啐了一口,提着刀走进来内屋。
路绵彩挣开下人的手,趴在门口朝里面看。
乔红玉将剑横在脖子上,悲切道:“夫君,你莫听那个贱人的话。”刘老爷冷哼一声:“你识相的话就让我了结了你,你还可以少受些苦。”乔红玉肩头耸动,无声的抽泣着。
刘老爷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喊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几个家丁正欲上前,乔红玉立刻拿剑抹了脖子,喷出来的血高高溅起,洒在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上,洒在了镂花窗户上,洒在了屋梁上。乔红玉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老爷。刘老爷扔下刀走了出去。路绵彩转头看去,刘老爷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喜笑颜开。
路绵彩向地上看去,地上躺着汩汩的血,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血,眼前一片血红,人影扭曲起来,伴随着夸张的大笑不止声强烈的撞击在路绵彩的心上。
路绵彩一下跌倒在地,嘴唇不住颤抖着。“你这丫鬟!”不知谁踢了她一脚,路绵彩触电般朝那边看去,几个家丁抬着乔红玉的尸体走了出来。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路绵彩的身上,路绵彩愣愣的看着乔红玉的尸体越抬越远越好,直至消失不见。
四周猛的寂静下来,好像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路绵彩瘫倒在地,原来是梦啊,她闭上眼睛,明天一早便在能看见乔红玉了吧?
“也难怪怨气这么大了。”云暮有感而发。路绵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我进去告诉娘娘了。”云暮朝她点了下头便进去了。
路绵彩见她身影慢慢远去,也漫不经心的走了回去。
她心里一阵烦躁,不知是因为云暮还是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司簿女官?”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路绵彩朝那边看去,英淑小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好巧啊,听说司簿女官前几天和云暮姐出宫了是吗?”路绵彩点点头。“宫外好不好玩啊?”英淑歪头笑着。
“不好玩。”路绵彩摇摇头。英淑撇撇嘴:“那云暮姐呢,自从住进了栖霞殿,好久都没回来了。”“你可以去栖霞殿找她。”路绵彩道。
“贵妃娘娘不让我们见她,也不准她出来!”英淑一脸愤怒。路绵彩一愣,不确定的问道:“她囚禁了云暮?”“这个……不知道,不过宫里都流传着云暮姐和贵妃娘娘在一起了,不过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司簿女官?”英淑笑吟吟的看着她。
路绵彩撇过脸“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云暮姐的心意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路绵彩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对云暮姐是什么感觉呢?”英淑问道。
什么感觉?路绵彩说不上来,她也不知道哪种感觉是心动。第一次初见云暮没有给她流下什么印象,后来因为云暮身上的气息和那女人相似,路绵彩对她也稍微冷淡了。直到她放下了怀疑,她才注意云暮,结束尚服宫的宴会回去的路上,路绵彩才第一次对她有了关注。
“试着相信一下云暮姐吧!”英淑眼神期冀的盯着路绵彩。“我会的。”迫不得已的回答这个问题后路绵彩连忙转身走了。
试着相信别人,在这个吃人的宫廷里真的可以吗?
服侍薛浅眉睡下后,云暮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回到房间,一天的劳累很快击破了云暮的防线,她倒头便睡,多日的心焦使她完全放松了自己,以至于没有听见薛浅眉的呼唤。
翌日清晨,云暮起了个大早来到薛浅眉的房间。薛浅眉头发散乱,双眼通红。看见云暮来了,薛浅眉呜咽道:“你终于来了!”
云暮连忙上前扶住薛浅眉,“娘娘你怎么了?”薛浅眉喘了一口气道:“昨晚本宫梦见以前被本宫外害死的人来朝本宫索命了。”薛浅眉紧张的看向云暮:“你要保护本宫,本宫命令你保护我,听到了吗!”“是!”云暮点点头。
“好了,替本宫梳头,今日皇上会来,你先出去一下吧,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