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的心。别说我们同为女子,难以结合。更是大师姊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在我心中,我对她敬重亲爱,只当她是姊姊。自从你来到华山之后,我跟你说不出的投缘,只觉一刻不见,心中便抛不开,放不下,我对你的心意,永永远远也不会变。”
林平之道:“你和你爹爹原有些不同,你……你更像你妈妈。”语气转为柔和,显然对岳灵珊的一片真情,心中也颇感动。
两人半晌不语,过了一会,岳灵珊道:“平弟,你对我爹爹成见很深,你们二人今后在一起也不易和好的了。我是嫁鸡……我……我总之是跟定了你。咱们还是远走高飞,找个隐僻的所在,快快活活地过日子。”林平之冷笑道:“你倒想得挺美。我这一杀余沧海、木高峰,已闹得天下皆知,你爹爹自然知道我已学了辟邪剑法,他又怎能容得我活在世上?”
岳灵珊叹道:“你说我爹爹谋你的剑谱,事实俱在,我也不能为他辩白。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学过辟邪剑法,他定要杀你,天下焉有是理?《辟邪剑谱》本是你家之物,你学这剑法乃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爹爹就算再不通情理,也决不能为此杀你。”
林平之道:“你这么说,只因为你既不明白你爹爹为人,也不明白这《辟邪剑谱》到底是什么东西。”岳灵珊道:“我虽对你死心塌地,可是对你的心,我实在也不明白。”林平之道:“是了,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你又何必要明白?”说到这里,语气又暴躁起来。
岳灵珊不敢再跟他多说,道:“嗯,咱们走吧!”林平之道:“上哪里去?”岳灵珊道:“你爱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天涯海角,总是和你在一起。”林平之道:“你这话当真?将来不论如何,可都不要后悔。”岳灵珊道:“我决心和你好,决意嫁你,早就打定了一辈子的主意,哪里还会后悔?你的眼睛受伤,又不是一定治不好,就算真的难以复元,我也永远陪着你,服侍你,直到我俩一起死了。”这番话情意真挚,盈盈在高粱丛中听着,不禁心中感动。
林平之哼了一声,似乎仍然不信。岳灵珊轻声说道:“平弟,你心中仍然疑我。我……我……今晚什么都交了给你,你……你总信得过我了吧。我俩今晚在这里洞房花烛,做真正的夫妻,从今而后,做……真正的夫妻……”她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已几不可闻。
盈盈又一阵奇窘,不由得满脸通红,心想:“到了这时候,我再听下去,以后还能做人……”当即缓步移开。
猛听得林平之一声大叫,声音凄厉,跟着喝道:“滚开!别过来!”盈盈大吃一惊,心道:“怎么了?为什么这姓林的这么凶?”跟着便听得岳灵珊哭了出来。林平之喝道:“走开,走开!快走得远远的,我宁可给你父亲杀了,不要你跟着我。”岳灵珊哭道:“你这样轻贱于我……到底……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林平之道:“我……我……”顿了一顿,又道:“你……你……”但又住口不说。
岳灵珊道:“你心中有什么话,尽管说个明白。倘若真是我错了,即或是你怪我爹爹,不肯原谅,你明白说一句,也不用你动手,我立即横剑自刎。”刷的一声响,拔剑出鞘。盈盈心道:“她这可要给林平之逼死了,非救她不可!”快步走回,离大车甚近,以便抢救。
林平之又道:“我……我……”过了一会,长叹一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好。”岳灵珊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又羞又急,又甚气苦。林平之道:“好,我跟你说了便是。”岳灵珊泣道:“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就别这样叫人家不明不白。”林平之道:“你既对我并非假意,我也就明白跟你说了,好叫你从此死了这心。”岳灵珊道:“为什么?”
林平之道:“为什么?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在武林中向来大大有名。余沧海和你爹爹都是一派掌门,自身原以剑法见长,却也要千方百计地来谋我家剑谱。可是我爹爹的武功却何以如此不济?他任人欺凌,全无反抗之能,那又为什么?”岳灵珊道:“或者因为公公他老人家天性不宜习武,武林世家的子弟,也未必个个武功高强的。”林平之道:“不对。我爹爹就算剑法不行,也不过是学得不到家,内功根底浅,剑法造诣差。可是他所教我的辟邪剑法,压根儿就是错的,从头至尾,就不是那一回事。”岳灵珊沉吟道:“这……这可就奇怪得很了。”
林平之道:“其实说穿了也不奇怪。你可知我曾祖远图公,本来是什么人?”岳灵珊道:“不知道。”林平之道:“他本来是个和尚。”岳灵珊道:“原来是出家人。有些武林英雄,在江湖上创下了轰轰烈烈的事业,临到老来看破世情,出家为僧,那也是有的。”林平之道:“不是。我曾祖不是老了才出家,他是先做和尚,后来再还俗的。”岳灵珊道:“英雄豪杰,少年时做过和尚,也不是没有。明朝开国皇帝太组朱元璋,小时候便曾在皇觉寺出家为僧。”盈盈心想:“岳姑娘知丈夫心胸狭窄,不但没一句话敢得罪他,还不住口地宽慰。”
只听岳灵珊又道:“咱们曾祖远图公少年时曾出过家,想必是公公对你说的。”林平之道:“我爹爹从未说过,恐怕他也不知道。我家向阳巷老宅的那座佛堂,那一晚我和你一起去过。”岳灵珊道:“是。”林平之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