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酒性烈,将士们不过小酌了几杯,就有些晕了。正吵闹着分酒呢。”
完颜烈拧起了眉头,酒显然是好酒,金国的军中,也没有规定了,不能喝酒,苦寒地带,若是连个骗嘴的都没有了,那怎么可能,所以大宋的酒曲,还有茶叶,丝绸,这些东西,对于金辽这样的国家,诱惑极大,他们最初反抗的旗号,也不是什么争霸天下,而是抢钱,抢粮,抢娘们儿。
“胡闹!国书未定之前,让他们消停些!告诉他们,国书定下了,要酒有酒,要女人有女人!”
完颜烈名字虽然带了烈字,但是性子却是偏向温和,也不是掌兵之人,这时候的金国,真正掌权的,乃是完颜宗望,完颜宗弼这些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孤零零的被派到大宋来。
侍卫领命去了,马植在一旁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宋臣,完颜烈如此当着他的面直言,确实有些打脸了。
“怎么?赵大人还有些不高兴?”
完颜烈嘴角轻斜,马植赶紧拱手。
“定然不会,大人所言,皆为事实,况且,不过女子和酒肉罢了,便是国书暂时未定,下官也随时能帮大人弄来一些,只是大人,这刘旭看样子是主张联辽的,为何却送了如此多的美酒?这不符合宋人的个性啊,莫非其中有诈?”
还是有些担心,完颜烈却是笑了下。
“再有诈,也到不了这酒水当中,莫非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还能往这酒里下毒不成?少年轻狂,不过是想做一些出风头的事情,今日老夫忍他一时,由他占据了上风,他日再来,想必早已经化做枯骨了吧?”
完颜烈直直的看着马植,拿起桌上得酒坛子,喝了一大口,擦拭掉酒渍,长长的吸了口气。
“呵呵,这酒倒是真不错,可惜啊,这样好的美酒,下次居然喝不着了,未免可惜。”
摇着头,向外走去,马植站在原地半响,才吐出一口气来,再看天色,此时已经晚了,金国大营里燃起了火把,一处又一处的,忽明忽灭,马植看了半响,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背着手往家里走去。
“教头,这好像差不多了吧?”
汴梁城的夜市是惹恼的,夜景更是惹人欢喜,一百多个人太多,走到哪里都是亮点,所以只能分散,但是又不能太散了,必须有相互证明的。
刘旭领着韩世忠他们再次来到了红袖招,汴梁城号称有七十二座瓦肆勾栏,可是这西北之地,能排得上号的,好像也就只有这红袖招了,刘旭是教头,需要一个非常醒目的目标,所以,刘旭决定去一趟曾念奴那里。
“公子倒是强势,别的才子,可都是需要奴家的首肯,才可上的这里,公子却是霸道至极,直直闯入,若是别个都学公子,那念奴这里,还怎么得了?”
娇弱无力一般的摇曳着身姿,刘旭照样不去看她,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悠悠的金水河,这一夜,不知道这条河水,会不会变红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点好了墨,工整得写下来,才起了上阕,曾念奴便是急急得凑过来,刘旭莞尔,继续点墨。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念奴娘子,诗词诉衷肠,本是美好,可是这漫天得文华啊,却都是极尽情爱,柔和,忘却了还有国仇家恨,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呵呵,纵观前唐,要么狂放不羁,彰显盛唐之景,要么忧国忧民,体恤百姓疾苦,要么醉卧沙场,驱逐四方,哎,罢了罢了,和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最终不过是牢骚罢了。念奴娘子,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曾念奴眼睛眨巴了一下,轻轻捂嘴。
“刘公子说了这么多,又将家国大义都搬了出来,念奴若是不帮公子这个忙,怕是自己都良心难安咯。”
咯咯的笑着,刘旭脸色微红,为毛自己装一三总是失败呢?
“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别家的女子如何,念奴是不知晓的,可是念奴自己,却还是喜欢这种气度的,便如公子如今的样子一般。”
又是娇笑,刘旭冷汗直流,惹不得,果然惹不得,咳嗽了一声,站立而其,临窗远看,快要月上中天了。
“念奴娘子既然应承了,那刘旭便不客气了,也简单得很,念奴娘子这灯火,今夜不熄,念奴娘子,也一直唱些个小曲,只要人家以为我还在娘子你这里留恋,通宵达旦,不愿离去,这就是了。”
曾念奴愕然,有些疑惑,随即再顺着刘旭的目光看了下。
“白日里,听说公子带人挑了金人设下的擂台,轰动整个汴梁城,可是念奴也知道,公子是拉了几车的美酒过去的,念奴还在思量,似公子这样的人儿,怎么会做那亏本的买卖,现在看来,公子是要去寻那本钱呐?”
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旭,杯酒轻举。
“念奴娘子,刘旭一直觉得,女子,还是不要那么聪慧了,人说红颜薄命,很多时候,都是她太过聪明,你说,如果是一个又漂亮,又傻气的女子,哪个男子舍得去下毒手?念奴娘子沉鱼落雁之姿,刘旭总觉得还是能再多看几眼,那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曾念奴神情一滞,却是头一次收起了那娇笑的神情,微微蹲礼。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