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走得很舒坦,吃饱喝足,还带了几坛子才酿出来的酒,眨巴下嘴巴,这才叫酒嘛,外面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么,差多了!以后给老夫多准备一些,没事多去去勾栏瓦肆,年轻人嘛,若是总窝在家里,又算个什么事。
“院子不小,人少了些,嘿嘿,娶一房正妻,再纳些小妾,多教一些你这样的机灵孩子,这大宋哟,越来越有意思了。”
摇摆着身体,风烛残年,可是刘旭总觉得这家伙会活得更久。半响之后,摇头一笑,自己又想那么多做什么,有人给自己做挡箭牌,巴不得,而且,种师道还是那种谁都不怕的挡箭牌,到了他这个年纪,又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就算蔡京童贯这些人,也同样拿他丝毫没办法!
“人,无欲则钢,老种算是熬到了。”
刘旭转头,再次失笑,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来自己这小小院子里的人这么多,还未下拜,跟随在后面的杨征就朝自己眨眼,这就好理解了,好家伙,又是一大狠角,玉面虎杨怀玉都到了!
“呵呵,好,老夫也就来看看,又听这小猴崽子在后面怂恿,直叹你炸金营时候的酒水全可惜了,上好的美酒啊,就这么给一群蛮人给糟蹋了,老夫年岁大了,没几年好活,也没什么追求,如今就讨点这嘴上的好,没成想,倒是让这老家伙给捷足先登了,哈哈。”
杨怀玉眯着眼睛笑,刘旭也是莞尔,只有杨征最是讨厌,这时候插嘴了。
“祖父,那您可是想岔了,别的孙儿不敢说,但是说到不吃亏,这家伙肯定是第一,您好嘴,这家伙更气人啊,军营里的那些个菜式,如今都到陛下的案桌上了,您也该想到该是如何了吧?为何,就是这小子说军营里的伙食不够好,吃起来满嘴渣滓,这就自己动手了,极品的好酒啊,这家伙吧唧下嘴巴,就说太淡,所以这烧刀子就出现了,喝一口喉咙辣得厉害,但是那叫一个舒坦,您可别看种老帅拿走了那么多,孙儿敢保证,更好的,更多的,肯定躺在这家伙的家里呢。”
一副我很了解你的神色看着刘旭,直让刘旭那个恨呀,怪只怪自己太仁慈,训练的时候轻了啊,其他的不说,一定要给种师道说一声,这家伙,在训练的时候,一定要特殊照顾!
“哦?哈哈,恩好,小子,不会对老夫藏私吧?酒,最好的酒,最烈的酒,老夫没种师道那老家伙的厚脸皮,钱了,你小子估计也瞧不上,军中有几个老伙计,以前是汉儿的手下,镇守北疆,如今冲阵是不成了,护个院倒是没问题,家里钱少,养不起,既然和征儿称兄道弟的,那就帮忙养着了,一群猪,就知道吃东西,跟着你小子,应该挨饿不了吧?”
这得拜谢了,而且必须是大礼,大宋能称得上百战军卒的,哪一个简单了?更何况,镇北侯的军卒,整个大宋,谁不高看一眼?饿死?堂堂镇北侯的家族,若是少了钱财,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恩,少来那些虚的,好酒好肉的,都拿来,这天色也晚了,懒得再去你这院子里晃悠,有了空闲,就常来家里坐坐,金豹也刚从北疆回来,年轻人,多来往些,别学那些蠢蛋,只顾着自己,小心这,猜疑那的,将门都到了这时候了,还不抱成一团,得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杨怀玉很干脆,跳上了马车,梁红玉如同男人一样,将酒坛子一坛一坛的往上面搬,看得刘旭直牙疼,这败家娘们儿啊,这得是多少坛?人家是好,但是也给自己家里留点底啊。
看着越来越空的酒窖,刘旭直接扶额了,算了,都搬出来吧,狄兴这家伙话是不多,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混得熟悉得很,若是知道杨怀玉都有了,而他家里的老爷子却没有,那估计自己这个小院子就不会安静下来,正好杨怀玉带来的老兵都熟门熟路,绑上了马车,送过去吧。
“大晚上的,你去狄家做甚?狄家如今只有清河郡主在府内,除去狄兴,其余皆为女眷,这时候过去,不像个话,心意到了,这就是了,抽个空,再好好拜访。”
杨怀玉鼓着嘴,又长哈了一口气,然后呼一声舒坦。
“狄家满门忠烈,奈何这老天啊,却是不给人个活头,最出色的二子,又战死沙场,若非清河郡主在,那群满嘴胡扯的文人呐,哼哼!老种说得对啊,别完全参与到军伍里来,学好文人的嘴皮子,学好文士的文章,给咱们将门也撑起一道墙!”
刘旭再拜,杨怀玉就重重的拍了下刘旭的肩膀,再饮一口酒,若是真北伐了,记得给老夫说一声,;老夫多撑些个时日,定要看一看我大宋男儿的风采,好不容易的硬起来的骨头啊,莫要再软了!
“征儿,到了新军里,好好学,若是老夫再听见些什么你们狂妄自满的话语,老夫定亲自到军营,执行军法!”
马车咕噜噜的远去,杨征挺着胸膛,跟随在后,杨怀玉确实老了,又喝了些烈酒,昏昏沉沉的,不过那拿着酒坛子的手,却从没有松过,烈酒当男儿,沙场逞英豪!
刘旭实在有些累,不是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一天的话,也不是做了一天的厨子,而是自己发现,面对这群单纯的老人,自己原来的想法,实在无耻。
“念奴,我是错了么?”
仰躺在床上,曾念奴拿来了温水,给刘旭捏好了脚,又仔细的擦干,这才自己也宽了衣服,躺了下来,点着刘旭的胸膛,噗嗤一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