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龚钰被看押下去后,甘宁问孙仲:“头领,为何不向龚都的妹子实言?”
孙仲道:“兴霸,你觉得我们这十万人中有没有官军的细作?如果我将实话告诉了这个龚钰,她必然心中喜悦,却不说她会不会说漏嘴,泄露了军情,只说他心中喜悦,面上必然流露,一旦官军的细作将这个报回了洛阳,朝中智谋之士还是很多了,那咱们的一番心血不仅会付诸流水,说不准官军会在前面设下个大陷阱,只等我们往里面跳啊。现在我当着这许多的人,羞辱了龚钰,龚钰心中又气又恨,脸上就会挂出像来。那才能再增加一分咱们攻打虎牢关可信度。”
甘宁自失的笑道:“没成想头领的心思这般的缜密,看来前番在穰城甘某败给头领,不得不服啊。”
孙仲笑道:“怎么,兴霸还记着那事呢?咱们如今是一家弟兄,以前的恩恩怨怨该让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次日清晨,十万黄巾军全体出动,放弃宛城,浩浩荡荡的往北开去。
正所谓士兵上千,无际无边,士兵上万,接地连天。
更何况十万人,漫山遍野的骑兵、步兵、运粮车队和百姓家眷。
步兵走在大路两侧的沟里,脚步声沙沙作响。黄巾战士们紧张低声转述着孙仲的军令:“跟上!不要跑,迈开大步的跟上。”
孙仲传达这道军令的用意,就是为了让尘土扬起,引起一路上的州县的官军注意,也好让虎牢关得官军有个准备的时间。
运粮车队走在大路中间,骑兵从粮车的两侧飞奔而过。运粮的骡子哼哧哼哧的喘气。
甘宁是孙仲的先锋,对于官军守卫严密的城池一概不予攻打,但是不予攻打,不等于不可以吓唬你一下。甘宁遵照孙仲的将令,每到一个城池甘宁都会让兄弟们用石灰在地上、树上和残垣断壁上写下几个大字:打进洛阳城,活捉狗皇帝!
而对于甘宁路过的村坊集镇,甘宁久会将地主土豪全部满门杀尽,将地主土豪的家私粮食全部充公,补做军用。
一时间,真有黑云压顶之势。
很快,洛阳城中的大将军何进接到了十万黄巾贼杀奔虎牢关得军情后,大惊失色。如今他手中的军马仅仅能够维持洛阳的治安,不然他也不会听从袁绍的建议,将西凉刺史董卓召进京来对抗宦官“十常侍”。
当下,何进立刻一面抽调洛阳的官军开赴虎牢关,协助虎牢关的官军拼死守住虎牢关;一面以天子的圣旨,召唤董卓速速领兵进京,对抗宦官守卫京师洛阳。当然,此时的袁绍还不忘提醒何进,朱儁来报说宛城的黄巾贼不是被剿灭了吗?如何突然冒出了十万贼寇来?显然这不是朱儁虚报了战功,就是朱儁和黄巾贼勾结在了一起,图谋不轨。
何进如梦初醒,立刻派人以圣旨将朱儁召回京师,另以朱儁麾下的司马张超暂代其职,速速领兵回师京师,夹击进犯虎牢关得黄巾贼寇。
虎牢关又名成皋关,古称崤关,在汜水县西二里处。其地势荥阳以东,皆一马平川,进入了汜水县境以后,地势渐高,出汜水西门,乱岭纠纷,环山而行。孙仲的十万大军占领了已是空城的虎牢关东面,紧临黄河的滑台县城一月有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孙仲一面令后卫军四出抢粮,其目的一为造成时刻准备攻打虎牢关的声势,一为筹集粮草;一面派游骑往河北、汝南、南阳与青州一带打探军情,特别是汝南的军情,随时回报。
这日后半夜,在滑台县城的县衙中,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已经开了有一个多时辰了,烛光在微风中微微的跳动。
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黄巾军前卫军、中卫军和后卫军的都尉司马与侍中,因为孙仲已经接到了从汝南回报的军报,朱儁已经被大将军何进召回,在召回的路上被革职拿问。朱儁的职务暂由其麾下司马张超接任。张超也接到大将军何进的回师洛阳的军令,并且已经在回师的路上了。
这一切都在孙仲的预料之中,只是孙仲还有些忧虑,因为朱儁的这支官军在与黄巾军的作战中,可以说是屡战屡胜,各路的黄巾军对这支官军都有些畏惧,包括自己麾下的兄弟。两军相交,首在士气,如果没有士气,没有决战决胜的信心,就算人马再多,操练得再精熟,遇到昔日的不败神话,也会发怵,一旦发怵,那在战场上就会出现狼上狗不上的局面,如果这样,那就只能再次上演兵败如山倒的丑剧了。
孙仲和甘宁已经决定再黎明时分出兵,此时此刻,必须激励一番麾下军马的士气,要激励全军的士气,首先得将这些都尉司马和侍中的士气给激励起来。孙仲首先问甘宁:“甘将军,你是负责军马操练的,你觉得我军能一举歼灭这三万官军吗?”
甘宁拱手道:“回禀头领,各军都操练停当,某有信心,定能一战克敌!”
孙仲冷冷一笑:“你有信心?官军可有三万之众,我军虽说有十万,可是老弱居多,汝南有五十万人,不一样被这伙官军打得不敢出门吗?并且咱们这些将官们——”孙仲用嘴轻蔑的噘了噘:“他们可都是在官军面前屡战屡败的常败之军,他们有信心吗?”
“这......”甘宁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众将官,说不出话来。
这时,前卫中军都尉跳将起来道:“头领,你这是说的甚话?不错俺们是让这伙官军给击败了几回,可是咱们如今兵精粮足,头领又说这伙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