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刘楚玉一饮而尽。
琴音过后,刘楚玉安排了几个其他的节目,四人一面喝酒吃菜,一面听着小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一些天南海北的逸闻趣事。
酒酣耳热间,何戢亦有些歉意地朝举云清举杯,对当初误会了他同刘楚玉间的关系表示歉意。褚渊也来凑热闹,感谢怀敬当初帮忙解蛊。
云清照单全收,本就不擅饮酒的他,几番下来,直接醉趴下了。褚渊担心夜风吹的他着凉,连忙找人将他扶回屋去。
“你们真不厚道——”刘楚玉也有些醉了,歪在桌案上指责褚渊同何戢,远处玩累了的阿英过来缠住她,要她抱她去睡觉。
夕阳西沉,墨蓝天幕里的显现出月亮与星辰,草丛中虫声隐隐。刘楚玉醉眼朦胧的看着阿英,只觉浮生若梦,短暂的光阴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无尽邂逅与分离,无尽的新生与消逝……
“婧儿,娘亲醉了,来,爹爹抱你回去——”
何戢脸颊有些泛红,人却是清醒的,他一手抱起阿英,一手牵着子乔从别邺后面进了院子。刘楚玉起身便要同他们一道,无奈身子轻飘飘的,走路都有些不稳。
眼见刘楚玉一个腿软朝着地上栽去,褚渊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
“阿玉还能自己走吗?”他问她。
刘楚玉转头看着他,诚实地摇了摇头,褚渊无奈笑了笑,扶了几次险些被她带歪,最终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人周身发冷,刘楚玉在哆嗦了一下,禁不往褚渊怀里缩了缩。褚渊僵了一下,加紧速度大步朝着刘楚玉房中走去。
侍女识趣的点了灯,退出了房门,褚渊将刘楚玉搁在床上,帮她褪了鞋子,拉过床上的薄衾帮她盖好,刚要起身,衣袖却被拉住了。
“渴……”
褚渊只得扶刘楚玉坐起来,又给她倒了杯水,端过去喂她。
这还是褚渊第一次看到刘楚玉醉酒,不是倒头就睡,也不是说胡话,也不是哭泣闹腾……居然是像个孩子一样安静乖巧。
褚渊看着她,多想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就像他很多年前常住的事一样,然而……
“还要水吗?”他问她。
刘楚玉摇摇头,在褚渊转身的刹那拉住了他的手,“别走——”
她说话带着鼻音,酒气上脸,在白皙的肌肤上透出一点红晕,胳膊白腻腻地露在外面。手拉住他的五指,掌心有微凉……
气氛过于暧昧,褚渊作势往后退,伸手想要拉开刘楚玉的手:“我就在门外,等阿玉睡着再走——”
刘楚玉却紧抓着他不放,低低地唤他:“彦回……”
短短的两个音节,从她口中出来,极尽婉转,就如一根根蚕丝,一丝丝绕过他的心脏。
褚渊伸手一根根掰开刘楚玉的手指的,呼吸微微变调,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阿玉,你不该这么叫我,我是你姑——”
话未说完,腰间骤然一紧。刘楚玉撑起身子抱住了他。
周身的血流蓦然加速,刘楚玉身上区别于其他女子的清新体香萦绕在鼻间,褚渊只觉得自己眩晕得好似饮醉。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刘楚玉紧紧贴着他,用力抱着他的腰,嗓音暗哑,语气却无辜地像个孩子,只一遍遍固执地重复着彦回:“彦回……彦回……”
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断掉,褚渊看着刘楚玉晃在自己腰上的手,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应该赶紧退开,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从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被她的一颦一笑吸引,目光和关注总不自觉地多分与她,守护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出落成明媚动人的少女……那些缠绕过他梦境里的不可告人的绮思便随着她的变化,盘根错节地在他心上生长,直至再不知如何拔出。
有些东西越是压抑,越是越是止不住的恣意疯长,譬如感情,譬如欲念。
刘楚玉的双手凉丝丝地贴着他的腰,可是他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升温,像是酝酿了太久的波澜要汹涌而来。
“阿玉,你醉了……”他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抗争,但声音已然沙哑。
“恩……醉了好多年,从我第一眼见你,还不懂得情爱的时候……”
理智瞬间决堤,褚渊转过身抱着刘楚玉的肩膀,贴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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