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兴奋地搓了搓手,夹起一块心仪已久的酱拌大白菜全部塞进嘴里,眼角里弯弯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面上已经换成了痛苦的表情,她慌慌张张的把嘴里的菜吐出来,手中的帕子立刻紧紧捂住牙,缓了许久委委屈屈地憋出三个字:“好酸啊。”
原来不是酱拌大白菜,是炒的有些发黑的醋溜大白菜,竟然连曲月升这样的资深吃货也着了道,还真是又酸牙又丢人。
“让你嘴馋,吃得那么快。”
二十年的单身狗闻远圣僧果然又不解风情的嘲笑女孩子,曲月升正被酸得牙疼,这样一来就更加郁闷了。
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模样,闻远又好笑又无奈,还是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就不酸了。”
“哼。”曲月升面上嗔怒,手上却飞快的抢过水杯,一口喝了个干净,嘴里心里似乎都好受了些。
闻远又拿来了一双新筷子,默默把曲月升盘子里的醋溜大白菜夹到自己碗里,又把自己盘子里的花生米全部拨进了她的碗里,低声道:“吃吧。”
明明是不带任何情绪的随口一说,可曲月升总是能从闻远嘴里听出温柔的味道。她笑眯眯的夹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甜甜的道:“谢谢。”
她月升向来是个嘴甜爱撒娇的姑娘,前世也经常被身边人照顾,她爱吃的菜只要别人碗里有,都会习惯性的分给她一些,因此也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亲近。而闻远嘛,向来看得开口腹之欲,有什么好吃的平日里没少留给师侄们,却不知把对师侄晚辈的那一套用在姑娘身上,会掀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总之,两个心太大的当事人继续风平浪静的吃饭,却把饭堂的一众吃瓜路人惊得连瓜都掉了一地。
一个小沙弥挤眉弄眼:看见没看见没,从相府千金被闻远师叔背进来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下被我说中了吧?
同桌的比丘尼凑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可你看闻远师叔那光明正大的表情,又不像有什么啊。
另一个小沙弥把眉毛抖得如筛糠:都已经互相夹菜了,还没什么?看来闻远师叔离还俗不远了,我师父坐上达摩院首座弟子有望了!
隔桌的比丘尼不着痕迹的凑过来看八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若是圣僧还俗,那我岂不是也有机会了?这件事我得告诉师姐去。
在这样不着边际各怀鬼胎的猜忌中,午时到了。饭堂的人准时来收碗,大半个饭堂的八卦群众都没能吃饱,却也只能按照规矩的上缴饭碗,一顿饭下来,几乎所有人都饿着肚子,竟然只有两个稀里糊涂的绯闻当事人吃了个饱。
下午闻远受邀去太常寺讲法,曲月升吵着要跟去,果然被他严词拒绝了。
这到底是抛头露面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姑娘跟着他到处跑呢。
可曲月升死活要跟着,闻远耐心劝诫了很久都无果,只好使出杀手锏。
“贫僧听说今天丞相大人和夫人也会去太常寺聆听妙音佛法。”
曲月升一听到二娘和老爹,直直往后退了三步,全身的汗毛的都竖了起来。开玩笑,好不容易逃到灵觉寺,又能和圣僧朝夕相处,这一去,万一被二娘老爹抓回去相亲怎么办?
圆溜溜的小鹿眼一眨,曲月升心中已经有了取舍,她果断不再纠缠闻远,唯恐避之不及的跑去了藏经阁看书。
大概是二娘和老爹的影响力太大,曲月升逃到藏经阁一个多时辰也没能看进一个字,想起明天的早课闻远还有可能会提问,她就一个头两个大。磨磨叽叽在藏经阁又耗了一个时辰,收获约等于零。
这么低的效率,曲月升忍不住反思,这一定是因为——她没吃饱!
找到了借口的小吃货月升欢欢乐乐的离开藏经阁,跑去厨房找吃的。
出家人过午不食,可是饭堂的僧人却会提早准备第二天早膳的食材,她可以偷偷拿一些自己煮了吃,反正她又没有正式出家,不守这些戒律闻远也不会怪她的。
想着,曲月升驾轻就熟的溜进了厨房,正难以在炒青瓜和烫菠菜之间做出个最终抉择,就听见了今天给她多打了一勺醋溜白菜的小沙弥的声音。
“师兄,你说今天饭堂的事是真的么?”
正在择菜的沙弥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在场,还不知道真假?”
“我当时光顾着给大伙儿分饭菜,哪有空看别人啊!再说,闻远师叔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呢?你说闻远师叔不是那样的人,那他干嘛背着相府千金进寺?才几天就到了互相换菜吃的地步,我看没几天闻远师叔就要还俗咯。”
“就是就是。”一旁和面的小沙弥立刻接话:“相府财大气粗,闻远师叔若是入赘,咱们灵觉寺也跟着沾光,方丈只怕也乐见其成的,就是不知道师叔这一入赘,又得有多少姑娘伤心咯。”
“你……你们胡说!”负责做饭的比丘尼怒不可遏:“闻远师叔祖堂堂圣僧,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他光明磊落,玉树临风,一定是那相府千金仗着自己有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