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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慕白在心胸外科等刑晗珺做检查的时候接到了傅淮的电话。
“白哥,我同事来电话说办妥了,那边决定不再追究被剪衣服的事情,那个患者的财物没有任何丢失,本人醒过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也发声说不怪医生,还替他妻子向林医生道歉来着。而且我同事说医院领导也出面了,说林医生没有做错,对于心跳都暂停的患者,为了能及时插好抢救设备,必要时剪掉衣服是完全正确的。”
刑慕白听到事情解决好后松了口气,他靠在墙边,一手抄在兜里,头微垂,对傅淮说了句谢了。
“不谢,有什么事联系我就成。”
“嗯。”
……
刑慕白陪刑晗珺做完检查差不多快中午,他带着刑晗珺出了医院的大门,拦了辆出租车,把人塞进去,对司机报了地址,然后对刑晗珺说:“妈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师傅,开车。”
“慕白!”刑晗珺扒着车窗喊他。
刑慕白站在那儿亲眼看着出租车开走,这才转身回了医院。
他径直去了急诊科室的办公室,刚才在等刑晗珺的检查结果时他就有给她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刑慕白在急诊科室看到了苏南,他正打算去吃饭。
苏南发现刑慕白后对他说:“刑队长,林疏清不在这里。”
“她有说她去哪儿吗?”
苏南摇头,“没有,不然你去看看她的休息室有没有?”
刑慕白对他微微颔首就离开了这里,在往她的休息室走的时候经过一个楼梯口,刑慕白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楼梯。
片刻,他再次抬起脚,推开门,楼道里并没有人。
刑慕白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返回了医院的大厅,盯着墙壁上挂的医院的平面格局图瞅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个消防通道上。
几分钟后,刑慕白在那个楼梯间找到了林疏清。
他推开楼梯间的门时她正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踩着阶梯往上走,因为出神,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站在了最高的台阶上。
直到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
林疏清仰起头,霎时四目相对,她的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对他露出浅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林疏清继续往上走,在比他第一级的阶梯上站定,背靠住栏杆,懒懒散散的样子。
“直觉。”
林疏清挑眉,“难道不是你和我心有灵犀吗,队长?”
刑慕白微微抿了抿唇,而后叹息,回她:“是吧。”
林疏清颇为意外地侧头看向他,刑慕白本来硬朗凌厉的线条变的略微柔和了些,唤她:“林疏清。”
她眉尾稍扬,“嗯?”
“后悔吗?”
她撇开眼,垂眸盯着墙角,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气氛沉默了几秒,她才开口,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他:“队长呢?后悔吗?”
刑慕白从兜里掏出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缓慢地吐出烟雾,用手指弹了弹烟灰,他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摁在扶手上,神情认真地回答她:“不后悔,”顿了下继续说:“哪怕被群众指责或者瞧不起的时候,也没有。”
林疏清莞尔一笑,说:“好巧,我也是。”
哪怕被病人或者家属不理解甚至找事闹事的时候,都没有后悔过。
刑慕白一口一口地吸着烟,林疏清歪头看他,笑:“抽烟都这么性感。”
他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没用力道,不疼。
林疏清顺势抓着他的手,两只手拉着他的大手玩,等刑慕白抽完烟,他把烟掐灭,扔到墙角那儿的垃圾篓里,深深地吐了口气。
林疏清仰着头看他,调笑:“干嘛啊?突然叹气。”
刑慕白从台阶上下来,站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头稍微低了一些,蹭着她的头发,语气退去他平常的冷清,带了些许心疼,“不委屈了。”
林疏清被他紧紧地按在怀里,脑袋切切实实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就是他强有力的心跳,本来烦躁不堪的心,突然就很奇妙地变的安稳起来,也不再燥乱。
林疏清抬手,环住他的腰,摇了摇头,唇边染上一丝笑意,“作为医生,我早就有这种准备了,毕竟什么患者都会遇上。”
刑慕白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须臾,他安慰着哄她:“乖。”
乖。
没有宠溺,只是心疼。
就这一个字,瞬间让林疏清的高筑起来的坚强瞬间瓦解。
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的,可他这样一说,她突然就委屈了。
小时候父母也总会对她说乖啊,清清最乖了,后来长大了,也没怎么听过他们再这样哄她,父母去世之后就更没听过。
他是第一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