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道:“去吧。”
真宁公主犹豫的看向苏锦萝,小脸上扬起一个笑。“四婶子别怕。”
苏锦萝一怔,点头。城阳郡主,来了?
真宁公主欢快的去了。
寿康宫门口候着一个老嬷嬷,见人来了,引着陆迢晔和苏锦萝往内去。
先前来时,苏锦萝觉得寿康宫虽看着肃清,但却没有今日那么阴冷。整个宫里的宫娥、太监,就跟脸上被刷了白漆似得,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是数着来的。
终于入殿,太后却是不在。
苏锦萝和陆迢晔被晾在里头,也没宫娥来上茶,等了半刻,太后终于姗姗来迟。
先前见人,太后虽一副雍容华贵之相,但尚算慈眉善目。今日的面色却拉的极不好看。
“城阳的事,都听说了吧。”
“是。”陆迢晔拱手行礼。
苏锦萝慌忙也跟着行万福礼。
有宫娥上前,给陆迢晔端来坐凳。
苏锦萝站在陆迢晔身边,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太后坐在首位,目光如炬的看向她。
“王妃,你昨日也在安阳公主府?”
“是。”苏锦萝点头。
“听说王妃贪食雪花酿,闹了肚子,昨晚是在安阳公主府宿下的?”太后又道。
苏锦萝看一眼陆迢晔,男人坐在那里,神色安详。
“是。”苏锦萝咬着牙道。
太后颔首,身旁有宫娥端着漆盘,捧出一物。“这是今日,从你宿的客房内寻到的,王妃可识得?”
苏锦萝蹙眉想了想,然后摇头,“应当不是我的。”她说的不确信,因为不知道雪雁和玉珠儿有没有将东西收拾干净。
“王妃可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太后似乎对苏锦萝说的话并不关心。
苏锦萝继续摇头,心口“砰砰”乱跳。
“是药。”太后拔开白瓷瓶的堵塞,有宫娥抱了两只猫儿来。闻了那白瓷瓶里头的东西。不消片刻,两只猫迅速纠缠到一处,被宫娥拆开,又抱远了。
凄厉的猫叫声回荡在肃静宫内,直听得苏锦萝汗毛倒竖。明明是三伏天,她却觉浑身发凉。
陆迢晔转头,看到小妇人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他起身,欲说话,被太后制止。
苏锦萝咬唇。她大致能猜到,太后唤她来,是什么意思了。太后怀疑,城阳郡主身上的药,是她下的。
“那王妃又知道,文国公府的方婉巧现在何处?”太后又道。
苏锦萝僵直着身子,继续摇头。
“在本宫这处。”太后又从漆盘上拿起一柄扇面。素绢扇儿上头的香甜味道已无,但隐约可从边缘绣缝中找出残沫。
“听闻那日里,王妃是与方婉巧在一处的。”太后扔下那柄素绢扇儿,木制的扇柄砸在漆盘上,发出闷响。
苏锦萝身子一颤,伏跪于地道:“是。可这药,臣女确不知为何会在臣女住的客房内。”而且那日里,她也中了这药。
☆、第61章 第 61 章
苏锦萝的心思,千转百回。
她中了药这事, 是不能说的。因为说了, 便要牵扯出她被方淼救了的事。男女授受不亲, 更何况她还中了药, 即便方淼是个君子,并无越轨之举, 但这事说出来,是会给陆迢晔蒙羞的。
太后坐在首位, 垂眸凝视苏锦萝,久不言。
苏锦萝只觉过了很长时间,久到她的双腿跪的发麻, 才听到太后开口。“将红绫和安阳公主府的那个奴仆带来。”
“是。”宫娥应声去了, 领回来两人。
一个是红绫,一个是大致四十左右的老妇人。
红绫小心觑看一眼苏锦萝,嘴角轻勾, 伏跪于地,再抬首时,面容悲切,如丧考妣。
“太后, 请为郡主做主啊。”声声哀鸣,白额触地, 阵阵有音。
“城阳如哀家亲女, 哀家自会为她做主。”太后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面色并无放松。
红绫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珠子, 身旁跪着的婆子束手束脚的缩着身子,将头埋的极低。
“说吧。将今早上跟哀家说的,再跟静南王妃说一遍。”太后将目光转向那婆子。
婆子浑身哆嗦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开口。“昨日,奴婢在后花园子里头瞧见,静南王妃跟一个男人说话,还给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奴婢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后头路过假山石洞的时候听到里头有动静,便偷摸着寻了进去。里头黑漆漆的冲出来一个男人,奴婢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地上还躺着的个姑娘。”
“奴婢本来不识得城阳郡主,是后头红绫姑娘寻了过来,才知道那是城阳郡主。那男人奴婢虽没瞧清楚相貌,但衣饰穿着,跟与静南王妃说话的人一模一样。”
人证、物证俱在,就缺动机了。
红绫抽噎着声音接道:“奴婢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头想到,前些日子郡主住在静南王府灵鹫庵内时,静南王妃便多次刁难,甚至不让王爷给郡主看病,致使郡主一病不起,养了好些时候才稍稍好转。”
说到这里,红绫红着眼转头看向苏锦萝,声嘶力竭道:“王妃,即便您因为王爷记恨郡主,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啊!你让郡主日后,日后还如何做人!”
苏锦萝怔怔盯着红绫,心中惊惧,面色微白,声音轻软道:“我没有。”
红绫抹了一把脸,喉咙都喊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