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十娘祭出长剑,在石门上连劈带刺,恨不得将石门劈得粉碎。
只是那石门被猪妖下了一道禁制,如何也破不开。
直到夜尽天明,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春三十娘似也累了,背靠着石门,满脸沮丧的摊坐在地上。
唐钰看在眼里,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悲伤之感。他有心上前帮忙,却碍于人妖有别,只能在一旁怔怔的看着。
“天蓬,你可知我为了寻你,做了多少错事,难道你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吗?”春三十娘再没有了往日跋扈的模样,低低的哀求道。
良久,门内终于响起了天蓬的声音:“三十娘,你快走吧,我现在只是个丑陋的猪妖,不值得你这样做。”
“我不管你长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你出来,出来。”春三十娘蓦地一声哭喊,强自支撑,一剑劈在石门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她手中长剑应声而断,碎成了无数铁片,四下纷飞。
铁片刮过她的脸颊,留下了道道血痕。
春三十娘紧咬牙根,剑虽断了,但她还有手,有脚。
又不知打了多久,石门纹丝不动,但上面却留下了斑斑血迹。
春三十娘已然没了力气,却还是不放弃,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石门上,双手已经满是伤痕。
唐钰再也看不下去,妖怪又怎样?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力竭而死。
“快住手。”唐钰当即飞身过去,欲要将春三十娘拉开。
“你放开我,放开我。”春三十娘如同疯了一般,挣扎着要去打那石门。
“收手吧,就算你打破了石门,你又能打破他的心吗?”唐钰低声叹了一句。
春三十娘默然一怔,抬头看了一眼唐钰,忽的跪倒在地,低声啜泣。
“为什么啊,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为何来招惹我?”春三十娘的哭声中,充满着无尽的悲伤。
“哎,三十娘,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快走吧。”门内又响起天蓬元帅不耐烦的声音。
闻言,春三十娘又不甘心的想去打门,还好被唐钰及时拦住了,劝道:“这人无情无义,你又何必执着。”
“闭嘴,你懂什么?当初我与天蓬恩爱之时,他从来不会因为我是妖精而看不起我,他带我去海边看日出,到天的尽头揽月摘星,还有雪山上的卿卿花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情无义?”春三十娘满目憧憬,放佛这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而她也只是个初晴少女。
唐钰实不忍心打破她的回忆,回头望了一眼封死的石门,却不知石门后的天蓬,此时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为什么不辞而别,让我苦苦寻了这么多年,你说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春三十娘忽然哭喊道。
“三十娘,都过去了,况且你已经没了当初的模样,快走快走,别再来烦我啦。”
“不,我不信。”春三十娘不甘心,转眼见到了唐钰手中的仙剑。
唐钰不由得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中一空,龙泉剑竟被她抢了过去。
“你做什么?”唐钰急道。
只见春三十娘反手将剑尖对着自己的胸口,喊道:“天蓬,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唐钰大惊,却不敢贸然出手,连话也不敢多说。春三十娘的执念如此之深,恐怕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你这又是何必?我说了,这辈子绝不见你。”天蓬绝情道。
“好,那我就死在这里,你一辈子也别出来了。”春三十娘当真动了手,龙泉剑顷刻没入了她的胸膛,一道鲜血顺着碧蓝的剑刃滴落下来。
春三十娘忍着痛,目光一直盯着石门。良久,石门终究纹丝不动。
唐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即伤感又气愤,再不顾种族之见,运起一股真气输进了春三十娘的体内,替她止住了伤势。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吧。”春三十娘惨笑一声,推开了唐钰,跪在了天蓬元帅的洞府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唐钰满心无奈,劝不得,说不得,感情一物,当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能幸福上天堂,又能苦痛到地狱。
忽然一道天火降下,将山前一大片的麦田都引燃了。
洞府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啊,我的粮食。”
真是可悲,在天蓬元帅的心中,春三十娘的性命竟然还不如他的麦田重要。
“呵呵,如此无情无义,也配做妖精?”一声怒骂,天边涌来大片火红妖云。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头顶生了两只巨大的牛角,肩抗着一柄大火刀,显得霸道非常。
“巨魔王。”唐钰认出了来人,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同他一起来的,还有狐媚儿以及一个白衣女子。
唐钰忍不住局促不安,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狐媚儿,想当初他一剑刺出,不仅伤了她,还断了二人间的情谊。
到现在,唐钰还不能忘狐媚儿怨恨的眼神。
正在这时,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唐钰也缓过神来,但见巨魔王一刀挥出,将天蓬的洞府顶给捣破了,一时间飞沙走石,混乱一片。
唐钰护着春三十娘躲避,待风沙消散,才听见天蓬元帅的怒吼:“好啊,你烧我粮食,又破我洞府,简直是找死。”
天蓬元帅终于出了洞府,伸手一抓,九齿钉耙飞回手中。
巨魔王也不怕,哼道:“你待如何?”
天蓬元帅气的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