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套院,东西两侧各开有两个小门,里面俱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面前正房中亮着丝丝火光,透着隐约的温暖出来。
那美妇走进正房门口,对里面道:“白老太,果然有个受伤的小子来了,我已经领他们进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带他独自进来,一起来的小鬼就放他们回去吧,陆压不好惹。”
二人一听房中老太话语,俱是心中一惊,不由的暗吸一口气,风紫筝护在天心和风扬身前,风扬则抱紧了昏死过去的天心。
那美妇扭头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白老太一心救人,只是不愿受闲人打扰,只要是你们回去给陆压捎个话即可,就说,这小子已死,只有我们昆仑五仙才能续他性命。”
“啊!”听美妇这般说话,二人这次更加慌乱。风紫筝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和风扬二人忙把天心平放于地上,不等天心落地,忙伸出手指按在了天心的鼻子上,久久不能动弹,风扬急道:“紫筝,怎么样。”
风紫筝已经心乱,风扬拨开她的手臂,伸手一探天心鼻息,随即又慌乱的撕开天心胸前衣襟,触向他的心脏,天地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天心的身体也静的像这个黑暗的世界一般,无声无息,只见他体内有赤、白、黑三色还在不断的流淌,夹杂于三色之中的又有青、黄两色,只是较之三色,这两色却极为惨淡。
风扬忽然朝天大吼一声,他一把抱起天心,大声道:“什么昆仑五仙,我们师父乃陆压道人,法力无边,定能救得了天心,杀了那九头怪物。”
那美妇也不生气,只是媚笑道:“小兄弟,似你这般不离不弃,原本也是难得,只是你故意拖延那受伤小子的时间,只怕一会我们白老太也是无能为力了。”
风紫筝忽然跪在了那美妇面前,“砰……砰……砰”的叩了几个响头,哭道:“我求求你们,救救天心吧!”
美妇道:“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只想救他,只是你的同伴不愿意罢了。”
“风扬,我求求你了。”风紫筝忽然掉转身子跪向了风扬。
风扬一怔,惊道:“紫筝,她们来路不正,你这是干什么。”
“天心已经没有气息了,她们能救,我信她们。”
“你,你不信师父?”
“我信,可是这荒山野岭,天心又怎么能捱到我们找到师父。”
风扬愣在原地,他已经没了主意,也无话可答。
那美妇笑盈盈的从呆若木鸡的风扬手中接过天心,推门进去了。
“吱”的一声,那美妇一面拍打着衣裙上的灰尘,一面去关闭那扇隔着天心生死的木门。
风紫筝仍跪在地上,风扬还是愣在原地,见美妇独自出来,二人都抬头望了她一眼,只是六目相望,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六目中有媚笑,有恳求,有木讷。
美妇已经转进了西侧的一扇小门,只有她的声音留在了二人的耳中:“白老太说了,你们和那小子是一起的,我们不为难你们,跪够了,清醒了,哪儿来的,你们自哪儿去吧!”
除了眼前白老太房中点点跳跃的火光,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二人静静的被吞噬在这夜色中。
天渐渐的亮了,只听见一声咳嗽,左侧小门内探出一个身影,只见他身形中等,背微驼,胡须皆白却面色红润,好似壮年。
他看了看院内呆若木鸡的二人,笑着道:“前夜里就是你这俩娃娃在大声吵闹,扰我清梦吧!”
二人先闻其声,随即有阵阵香气入鼻,却绝非是昨夜里刚踏入府门时所闻的草木花香,二人不自觉的抬头望去,只见这个怪老头已经走到了眼前,他每走一步,香气便多了一分,自不必说,这香气是出自这怪老头之身。
那怪老头围着二人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都有道行在身,你们师父是陆压道人?”
二人不自觉的点点头,那怪人大喜,忙喊道:“老二、老二,快快出来。”
“胡老三,瞎嚷嚷什么。”只见左侧拱门内一位好似竹竿般高瘦的老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相较于胡老三,这位怪人一头灰白色的须发好似还年轻了不少,却偏偏是老二。”
那胡老三哈哈笑道:“老二,你说这俩娃娃乃陆压道人的徒弟,如今天下混乱,你们二人便一人一个,帮忙渡一渡他的徒儿,将来真神临位,咱与那陆压攀些交情,也好让咱们早些位列仙班,你说是也不是。”
不等那高瘦怪人老二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中年美妇已经笑骂着走了出来:“我说三哥,瞧你的这些小聪明,你是把我们五兄妹的骨气都丢尽了。”
“我说五妹,我们得道不易,前程远远大于骨气。”
“三哥,白老太可说了,让我们不得擅自招惹他们。”
五妹,老太自己个儿已经先行挑去了一个,还怎么好意思插手咱们的事情。”
“三哥,那可是个半死的人了,交给你,就怕你千年道行耗进去,也依旧还是个死人,你挑去何用?”
那胡老三鼻子中“哼”了一声道:“要比起医术,老太自然是比我强过百倍,不过……”
他话音未落,一个尖细的声音由外而内打断胡老三道:“不过要是比起智慧,只怕你胡老三也是只少不多吧。”
风紫筝、风扬二人闻其声,不禁扭转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干练汉子,背着一个大口袋,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珠子在哪不大的脸颊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