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多少日子了,她而今住在……”
“够了,下去罢。”
常炳惊讶:“皇上!”
“退下!”祁徽拔高了声音。
常炳再不敢多言,躬身朝外退去。
走到殿外重檐之下,他伫立着,想到许多年前,祁徽问起生母的事情,他说,那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女子,但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甘不愿,到后来渐渐得接受这孩子,最终竭尽全力将他生下……那日她叫了半天,宫人朝外倒了一大盆染红的血。
只不过,所有的辛苦,只换来一眼,吴太后很快就将孩子抱去了慈安殿。
常炳手指在袖中捻了捻,这些年,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心早已冷了,但不知为何,却总记得刘月,也许是吃人的嘴短罢。
他那天不该吃了她送的东西。
常炳摇摇头,回身看一眼文德殿,也不知殿内的皇上,当年的那个孩子,会如何做。
…………
桂花浆过得这阵子已经腌制好了,陈韫玉使人拿去膳房,做了一大碗的糖芋头,就等着祁徽来,好让他尝一尝。结果男人竟不像前几日过节的那种兴致,一直到天黑了才出现。
她迎上去:“皇上今日很忙吗?”
祁徽淡淡应了声。
陈韫玉见他坐下,便是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这里酸吗,我给皇上捏捏。”
无事献殷勤啊,祁徽道:“怎么,有求于朕不成?”
陈韫玉连连摇头:“皇上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我就是看皇上累了,想让皇上舒服点儿。我最近腰有些酸,嬷嬷也常给我捏呢。”
礼尚往来,祁徽能为她不纳妃,她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祁徽微微一笑,闭起眼睛:“捏重点。”
她便使力了些。
但祁徽也不舍得她太累,捏得会儿就抱在腿上坐着:“现在腰酸吗?朕给你捏捏?”
男人手抚上来,哪里像宋嬷嬷真心为人好,叫陈韫玉痒得缩成一团。
两人打闹了一阵,用晚膳了,陈韫玉献宝似的将糖芋头推到他面前,支着小脸得意洋洋的道:“皇上,这个您肯定没吃过!”
白瓷浪地的海碗里,几十个小小的圆子上,覆着粉红色,好似酱的东西,正中间,还撒了一点金黄色的桂花,闻起来一股甜味儿。
祁徽道:“什么东西?”
她不答,舀起一个喂到他嘴边:“尝尝。”
原来是芋头,煮得糯糯的,酸酸甜甜的,那酱好像是梅子,祁徽道:“还不错,这又是你在家常吃的?”
“嗯,这桂花浆是我叫她们照着我娘的法子酿的。”陈韫玉又喂了一个给他,“我专门叮嘱糖少一点的,就怕皇上不喜欢。”
祁徽道:“你换个办法喂,再甜朕也吃。”
陈韫玉晓得他在说什么,脸一红:“这东西才不行呢。”
黏牙,怎么喂啊!
祁徽瞄她一眼:“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喂。”
陈韫玉差点呛到,死都不搭理他。
用完饭,两个人坐在榻上说话,陈韫玉道:“马上重阳节了,皇上去不去登高?我听说,有些帝王都会去万岁山呢,以此祈福。”
“那么远,一去好几日,你又不能出门,朕一个人没意思。”
陈韫玉听得笑起来,搂住男人脖子:“那我若是能出门,难道皇上就会去吗?”
“至少会考虑下罢。”他低下头亲亲她的唇,“话说,我真一个人去万岁山,你会不会想朕?”
她眼睛转了转:“会罢。”
“会……罢?”他捏她的脸,“你会不会说话?要朕教你吗?”
“好。”
“想死了。”他在她耳边道,“说想死朕了。”
陈韫玉哪里学得出来,脸颊绯红,暗道太不要脸了,居然叫她说这个,又不是真的去万岁山了,她哼了哼,就是不说。
祁徽伸手呵她痒。
她熬不住,叫道:“孩子,会伤到孩子的!”
祁徽果然停了手。
她气喘吁吁靠在榻上。
“这里可有动静了?”祁徽问,“朕听说时日久了,孩子会在里面动,是吗?”
“是的。”陈韫玉笑道,“我见过弟弟的,不晓得是手还是脚,在娘肚子里动静不小呢,不过我们的孩子还早。”她伸手抚了抚,“要等到六个月左右呢。”
祁徽将她揽在怀里:“辛苦你了,还要这么多天,最近还难受吗?”
“幸好不吐了,就是觉得困,还有,总是要去如厕的。”陈韫玉叹口气,“生个孩子真不容易呀,每天要吃好多,我又胖了。”
她摸摸脸。
祁徽道:“胖点才好,瘦了没奶。”
陈韫玉一愣,脸红着道:“皇上,这个都想到了吗,但是奶,不是喝奶娘的吗?”
“是吗?”祁徽道,“不喝你的?”
“嗯。”
祁徽垂头,看着她越来越丰满的胸脯,心道有点浪费啊。br /